刹那间，整座断龙关地脉震动，一道金光自地底冲天而起，化作巨大光幕笼罩全城！
与此同时，他眉心微亮，城心印浮现虚影，旋即扩散出一圈圈涟漪般的波动，贯穿天地。
“你以为力量源于吞噬与毁灭？”贺灵川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可在这片土地上，真正的守护之力，来自于千万百姓安居乐业的呼吸，来自于孩童无忧奔跑的脚步，来自于老人安眠时嘴角的笑意。”
他顿了顿，目光穿透战场，望向乌图尔：“而这些，你从未拥有，也永远不会理解。”
金光骤然暴涨，与黑潮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噬魂幡一根根断裂，冤魂哭嚎着四散逃逸，转瞬被金光净化。
巨蜥嘶吼倒地，攻城槌粉碎成灰。
乌图尔面色剧变：“不可能！这等护城之力，怎会如此强横？！”
“因为你面对的，不只是我。”贺灵川冷冷道，“而是整座玉京城的意志。”
他挥剑斩下，金光化作一道惊虹，直取乌图尔咽喉！
后者仓促举刀格挡，却被巨力震飞数十丈，口吐黑血。其身上黑气疯狂涌动，竟开始融合某种古老咒纹??那是九幽大帝遗留的魔种！
“还想挣扎？”贺灵川眼神一凝，“你以为上官飚未曾尝试过反扑？他的执念尚且被城心印镇压，你又算什么？”
他一步踏出城楼，凌空而行，手中镇渊剑与城心印共鸣，剑锋所指，天地失色。
“最后一击。”他说。
剑光落下，宛如银河倾泻。
乌图尔怒吼着引爆体内魔种，欲与贺灵川同归于尽。
可就在爆炸即将成型之际，一道银光自天际垂落，轻轻笼罩贺灵川周身。
那是一层薄如蝉翼的光罩，看似柔弱，却将所有冲击尽数化解。
贺灵川微微侧首，似有所感。
而在所有人看不见的角落，一名素衣少女静静伫立，双手虚托，掌心流转着温润光芒。她的身影几近透明，仿佛随时会随风散去。
但她坚持着，用尽最后一丝本源之力，替他挡下了这场足以撕裂神魂的爆炸。
乌图尔最终形神俱灭，残魂化作黑烟消散。
十八国联军见主帅陨落，士气崩溃，纷纷溃逃。
断龙关之战，以贺灵川大胜告终。
战后清点伤亡，救治伤员，安排驻防，一切井然有序。唯有贺灵川，在夜深人静时独自登上城楼，望着满天星斗，久久不语。
“谢谢你。”他低声说。
风拂过耳畔，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像是春日桃林初绽。
“我知道你在。你也知道我在。”他笑了笑，“我们之间，不需要太多言语。”
翌日清晨，捷报传回玉京，举城欢庆。朝廷拟封贺灵川为“镇国大元帅”，赐丹书铁券，世袭罔替。他却只回了一句话：“功归将士，赏赐分予阵亡者家属。”
然后，他下令全军休整十日，自己则踏上归途。
回程途中，他绕道去了小颖墓前。
坟茔依旧，白菊新换，碑上字迹清晰如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