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好说歹说,终於给他们添置了一个大冰箱。
结果他们把腊肉香肠往冷藏箱里一放,到现在五月份都没捨得吃。
而上面的保鲜层,最主要的功能就是放剩菜剩饭,方便第二顿热一热就吃……
父母是如此的勤俭节约,戴平威又还能说什么呢?
再苦再累,小麦也已经收完了,明天自己也要走了。
所以咬咬牙,戴平威忍著腰疼,继续帮父亲捡麦穗。
直到天色都快彻底黑完,父子俩才摸黑回家。
夜风拂面,不仅带来一丝丝凉意,似乎还夹杂有小麦的味道。
月明星稀,路过已经插秧的水田,躲藏在暗处的青蛙,发出呱呱的叫声。
暗青色的竹林深处,灯火阑珊,大黄狗老远就开始汪汪汪的狂吠……
走在熟悉的乡间小道上。
听著村里的大喇叭广播,戴平威恍惚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爷爷和奶奶还都健在,父母下地干活,在家做饭收拾家禽的,永远都是勤快的奶奶。
爷爷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篾匠,能用竹子编织出背篓、撮箕、箩筐等各种农家工具卖了换钱。
也正是因为爷爷有手艺,能多挣一些钱,戴平威才能比同村其他的同龄孩子,吃的更好,读更多书。
如今爷爷和奶奶已经不在人世,父母也越发苍老。
昔日一起下河游泳、爬树捉鸟、弹弹珠、滚铁环,上学放学要一起走十几里山路的儿时玩伴们,也早已各奔东西,断了联繫。
欲买桂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啊!
这条熟悉的乡间小路,戴平威也不知道还能再走多久。
或许父母入土为安后,自己怕是一年半载都很难再回来一趟。
“爸,你慢点儿呀!”
老父亲並没有吱声。
但却明显放缓了脚步。
父子俩一前一后走过田埂、跨过小河、钻进黑黢黢的竹林,回到了亮著灯的小院。
大黄狗迅速欢快的蹦跳过来,伸长了舌头,舔舐戴平威的裤腿,尾巴疯狂的摇晃。
戴平威摸了摸大黄狗的脑袋,走到堂屋门口,將背篓卸下来。
堂屋里,经久耐用的黑白电视机,正放著赵立春部署扫黑除恶专项行动的新闻……
“爸,你快看!正讲话的那个,就是赵立春赵书纪!就是他推动废除了农业税,让咱们几亿农民从今年开始,再也不用交税!”
老父亲急忙走进堂屋,凑到电视机前。
“原来他就是赵书纪呀,看著好年轻呀!”
戴平威笑道:“就是因为年轻,所以才很有魄力,敢打敢拼嘛!”
老父亲讚许的连连点头。
“他的官儿要是再大一点就好了,咱们农民就更有好日子过了。”
“放心吧,我觉得他一定能当更大的,甚至最大的!”
戴平威信心十足的说道。
他觉得只要赵立春,始终与民同心,千方百计的为民谋福利、谋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