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不想坐牢的曾元乾,就当即打消了念头。
牺牲妹夫竇建盛,保全自己一家,甚至所有宾客。
怎么想,都觉得挺划算!
微微低下头,曾元乾自言自语般的嘀咕道:
“让建盛背黑锅,確实是解决这场危机的最好办法!”
“本身他就是副厅级的燕京汽车副总经理,这又是他结婚举办的宴席。”
“只要职务级別不低,权力还挺大的他肯站出来,说他用贪腐的钱,办了这场奢无比的婚礼,还给你送了名贵皮带手錶,那么一切就都可以完美解释了。”
“所有的过错,都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你完全不知道他把婚礼办得这么奢靡隆重,你作为岳父,在新婚大喜的日子,当然也不可能拒绝女婿送的皮带手錶。”
“另外,客人们来都来了,你作为女方的父亲,你也不可能不跟客人们聊天喝酒,但你內心深处,是很不安寧的,事后你严厉斥责了女婿,不应该超规格办婚宴……”
曾元乾越说越来劲儿。
他觉得眼前这场危机,让竇建盛背黑锅,真是完美至极。
一个家境显赫的国企副总,贪腐墮落了。
三十多岁,好不容易相亲成功,终於结婚了。
忍不住拿出大量赃款,不仅给女方送上丰厚彩礼,还违规举办奢华婚礼。
这不就逻辑通顺了吗?
至於受邀而来的客人们,一个个都盛装出席、送上厚礼,那就更容易解释了。
人家竇建盛本身就手握实权,又家境显赫,他结婚办酒席,客人们能空著手参加吗?
这样一来,就又可以给客人们狡辩,说大家其实都是被人情所迫,不得不去送礼贺喜!
完美!
简直太完美了!
曾元乾瞬间对父亲佩服得五体投地。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內,想到如此完美的解决手段,真不愧是在体制內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江湖啊!
“好了好了!”
曾汶笙神情忧虑的说道:“让建盛站出来背这口黑锅,確实是解决危机的好办法,但你前提是他愿意站出来!”
“他怎么可能不愿意?捨弃他一个人,保住咱们所有人,这不挺好吗?”
曾元乾摊开双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然而……
曾汶笙微微抬眸,眼神冷蔑的看了一眼岁数不小,却还天真幼稚的儿子曾元乾。
“好什么好?我看你就是站著说话不腰疼!”
“你要觉得这事儿那么轻鬆简单,你怎么不站出来背黑锅?”
“你职务级別也不低呀,你也很有身份背景啊,而且你作为姐夫,掏钱给晚婚的妹妹办一场隆重的婚礼,逻辑上也说得通呀!”
“……”
曾元乾尷尬无语的挠头。
突然想想,父亲说的也没错。
竇建盛能背锅,自己也能背。
他还有大好的前程,自己也一样有。
可凭什么非得是竇建盛呢?
况且竇建盛才刚和妹妹结婚,孩子都还没怀上。
难道就让他因贪腐而被双规革职,进监狱服几年刑?
等他出狱,他和妹妹都已经四十多岁了,怕是想生孩子都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