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
“新来的医生？记得好好治疗病人，他们都有病。别妄想逃离，这里是我的主场……桀桀桀……如果病人实在不听话，就带去做手术，总之，一定要好好治一治他们的病。”
院长的声音，遥远得像是自水底传来，又闷又深沉，甚至难以辨认男女。
院长整个人都像是被糊了一团虚化的光影，刺得纪林苏难以看清对方的脸。
怪不得他没在医院里发现院长的踪迹，原来是医生吃了药，才能见到院长。
这么说，那种惨无人道的治疗方式和残忍的手术，都是院长给医生们授意的。
纪林苏还没整理好思绪，白光虚影的世界就渐渐朝着中心聚拢缩小，无穷无尽的黑色慢慢吞噬了周遭一切。
噗通噗通……
心脏再次急促的跳了起来。
“呼……”
睁开眼，他已经回到了正常的世界。
他正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
纪林苏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一低头，看到了景婪正倾身半跪在他身侧，抬着他的手，准备一口咬在他手腕上。
纪林苏：“……”
在男人即将咬下去的那一刹那，纪林苏及时伸出另一只手，抵住了景婪的额头。
纪林苏皮笑肉不笑，“老六，搞偷袭？”
景婪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乍一被纪林苏阻止，还有些怔然。
他缓缓抬起头来，四目相对，沉寂平静的深海之下，似有暗潮汹涌。
景婪松开纪林苏的手，站了起来，神色淡漠，全然没有一点干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感。
他站在原地，冷冷清清，一身白大褂纤尘不染，满是冰冷禁欲的味道。
“我以为你死了，所以不想浪费。”
“……”纪林苏挤出一个微笑。
把他当傻子糊弄。
就是想趁着他吃了药，暂时不省人事而搞偷袭。
可景婪冷着那张面瘫脸，淡淡出声的时候，哪怕说谎，听起来也格外令人信服。
他的情绪太淡了，让人难以捉摸。
可纪林苏知道，这狗东西就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他大方的摆了摆手，“行了，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再有下次偷袭，咱们协议就不作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