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仅保存了知识,更捍卫了‘说’的权利。
>这是比技术更珍贵的文明火种。
>我们决定建立正式联络通道。
>回应方式:书写。
>请继续写下你们的故事。
>??银河系边缘监测站”
青年握紧云知的钢笔,转向摄像机:“那么,让我们从下一章开始。”
当晚,他在《守灯者名录》新增一页:
>**陆承年,男,生于1938年,原“言语净化委员会”首席心理专家。
>他设计了抹去记忆的机器,却低估了人心记住真相的力量。
>他的名字不属于黑暗,而属于警示:当权力试图篡改集体记忆时,
>总会有人,选择做一面不肯蒙尘的镜子。**
然后,他翻开空白稿纸,写下新书的第一行:
>“很久以前,有个国家的人学会了沉默。
>后来,他们又学会了,在沉默中呐喊。”
窗外,春风拂过山谷,吹动满山新绿。知语堂虽已关闭,但各地自发成立的“灯屋”正陆续亮起灯火。有人在学校地下室办起秘密读书会,有人在社交媒体创建“遗忘补录”话题,还有艺术家以苏婉清为主题创作壁画,遍布巴黎、东京、开普敦的街头。
最北端的挪威小镇上,一座全透明玻璃建筑落成,名为“第一盏灯纪念馆”。馆中心悬浮着一支放大版的断铅笔,下方镌刻着唇语破译的那三个字:
**“我在等。”**
而在甘肃武威那座破庙里,某个清晨,村民发现墙上多了几行新字??笔迹纤细却有力,像是用炭条写成:
>“今天,我梦见姐姐来看我了。
>她带了一本书,封面写着我的名字。
>我问她:‘我还算个好人吗?’
>她说:‘你一直是。’”
无人知晓是谁写的。但青年知道。
那天夜里,他再次开启直播。镜头对准空荡的知语堂,只放着一盏油灯、一本打开的《补遗》,和那支云知的钢笔。
“今晚没有演讲。”他说,“只有等待。”
弹幕缓缓滚动:
>“我在。”
>“我也在。”
>“我们都在。”
油灯摇曳,影子投在墙上,宛如无数人并肩而立。
远处,第一缕晨光爬上山巅,照亮千千万万扇即将开启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