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景翊纵身跃起,剑光如电!
但他刺的不是周明远??
而是自己胸口!
鲜血喷涌,他以剑为笔,以血为墨,在空中疾书一道符咒:
“吾以我命,换吾子生!
吾以我魂,断尔邪根!
今日起,我不再是任何人的棋子,也不再是命运的奴隶!
我是景翊,是我自己命的主人!”
符成刹那,金光万丈!
孩子胸前玉符轰然炸裂,七片合一,化作一轮曜日悬于头顶!
周明远惨叫一声,身体寸寸龟裂,黑雾自七窍喷出,最终化作一只九头蛇虚影,哀鸣着坠入地底深渊!
风停,雨歇,天光重现。
景翊倒在孩子身旁,气息微弱。
孩子爬过来,用小手捂住他的伤口,泪水滴落:“爹爹不要死……我还没学会骑马……你答应过的……”
景翊艰难地笑了:“傻孩子……爹不会死。因为……你让我找到了活着的意义。”
范攸冲上前急救,太医紧随其后。
而那具“先帝”尸身,则在阳光照耀下缓缓崩解,化为灰烬,唯留一枚玉简飘落。
景翊接过,只见上面写着:
>“真正的敌人,从来不在外面。
>但在你回头那一刻,你已战胜了它。”
一个月后,景翊康复临朝。
他下诏废除“守陵司”,将其职能并入太常寺;将钦天监地宫永久封闭,立碑警告后人不得擅入;并将“替命鼎”传说列为禁史,违者以妖言惑众论罪。
至于孩子,他正式赐名为“景昭”,意为“光明之始”,立为储君,但不公开册封,仅以内旨告知重臣。
某夜,他抱着景昭坐在御花园中,指着星空问:“你知道为什么天上只有一个太阳吗?”
孩子摇头。
“因为另一个,已经被我们打败了。”他轻声道,“但它还会回来,只要人心还有贪婪、恐惧和谎言。”
“那怎么办?”
“我们就一直守着。”景翊望着远方,“一代不行,就两代;两代不行,就十代。总有一天,这天下不再需要皇帝,也不再需要神迹。人们靠自己的双手生活,靠自己的心选择善恶。”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远处,太极殿匾额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昭武承天”四字,如今多了几分温度。
而在无人知晓的西域雪山之巅,一座青铜巨鼎静静矗立,鼎身上七个大字依旧清晰:
>“替命归真,双帝择一。”
风未止,雪未尽,春未至。
但有人已开始播种。
春天,总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