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蕊抬头看他，目光复杂：“你觉得，她真的能懂吗？”
“不懂也没关系。”他语气平静，“感情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付出就能维持的。她若始终抱着‘我为你牺牲这么多，你就该回报我’的心态，那这段关系注定走不远。”
孙小蕊没再说话，低头继续切菜。
晚饭后，吴梦婷果然准时抵达。她拖着行李箱进门时，整个人风尘仆仆，但眼睛亮晶晶的，一看见陈锋就扑上来抱住他：“想死你了！”
陈锋笑着抱紧她：“瘦了。”
“项目太忙嘛。”她松开他，环顾四周，“小蕊也在啊？哇，饭菜好香！我就知道回家就有热饭吃。”
三人围坐餐桌，边吃边聊。吴梦婷讲起出差期间遇到的趣事，逗得孙小蕊直笑。陈锋静静听着，偶尔插一句嘴，心里却异常安宁。
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不必刻意讨好谁，也不必担心冷落谁。她们彼此理解，各自安好。
夜里，吴梦婷洗完澡钻进陈锋被窝，搂着他脖子撒娇：“你不许再去别的女人那儿过夜，好不好？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陈锋捏了捏她鼻子：“哪有那么容易安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节奏。”
“那你至少告诉我，你最喜欢谁？”她眨着眼睛。
“这个问题没法回答。”他认真地看着她，“你们对我来说都重要，只是方式不同。你像太阳，照亮我的每一天；小蕊像月光，温柔安静地陪着我；梓璇像暴雨，激烈又让人措手不及；玉娇像大树，沉稳可靠，给我安全感。”
吴梦婷听完，歪头想了想，忽然笑了：“那你岂不是活得像个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各有所长？”
陈锋一愣，随即失笑：“你想多了。我只是个普通人，运气好点罢了。”
“哼，那你可得好好珍惜我们。”她戳他胸口，“不然我们就集体罢工！”
他笑着将她搂紧：“不敢，绝对不敢。”
那一夜，他们做了很久。吴梦婷似乎要把这些天的思念全部倾泻出来，热情似火，毫不掩饰。陈锋也被带动得情绪高涨，直到深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阳光洒满房间。吴梦婷还在熟睡，脸颊泛着红晕。陈锋轻轻起身，走出卧室，发现孙小蕊已经在客厅练瑜伽。
“昨晚……挺激烈的。”她瞥他一眼，笑着调侃。
“你也听见了？”他有些尴尬。
“整栋楼都听见了。”她翻了个身，“不过没关系，梦婷开心就好。”
陈锋坐下，喝了口温水：“你觉得，我能一直这样下去吗？”
孙小蕊动作一顿，看向他：“你是怕哪天崩了吗？”
他点头。
“其实我也想过。”她缓缓道，“但我们都不年轻了，都知道现实是什么样子。你不可能为了某一个人放弃所有，我们也不可能要求你这么做。与其互相折磨，不如就这样，彼此珍惜当下。”
“可总有一个人会受伤。”他说。
“是啊。”她轻声说，“但比起永远失去你，短暂的疼痛，我们都愿意承受。”
陈锋沉默良久，最终只说了句：“谢谢你们。”
中午，他接到赵梓璇电话。
“你昨晚没来。”她说，语气平静，没有责怪，也没有哀怨。
“我说了，梦婷回来。”
“我知道。”她顿了顿，“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会再用以前的方式跟你说话了。我会改，也会努力成为让你舍不得放手的人。但我希望你知道，我不是在求你，而是在为自己争取。”
陈锋心头一震。
他知道，那个骄傲的赵梓璇，并没有消失。她只是学会了隐藏锋芒，用另一种方式战斗。
“我看到了你的变化。”他真诚地说，“继续保持，别丢掉你自己。”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下周见？”
“下周见。”
挂了电话，他望着窗外晴朗的天空，忽然觉得，命运就像一场漫长的棋局。每一步选择，都会牵动无数后续的变化。他不知道最终结局如何，但他清楚，只要他还在这条路上走着，就必须承担所有的重量。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每一个当下，尽量不负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