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看得众人头皮发麻。
此刻也全然没了看天骄被打脸的兴趣,毕竟南麟太子这几天连着被师姐弟俩轮番狠揍,已经无感了。
修行关系不过前辈、道友、蝼蚁三境,面对把他们当蝼蚁的南麟太子,他们没上去踩两脚已经是高素质修士了。
此时心里的爽感早已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对这新晋天骄的惶恐。
尤其是月青莲,她那张因失血而苍白的俏脸,此刻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她怔怔地望着那个如同疯魔般,将南麟太子当沙包一样暴揍的男子,心。。。。。。
夜色如墨,缓缓笼罩山谷。
风从远处荒原吹来,卷着焦土与血腥的气息,在崖壁间呜咽回荡。李寒舟依旧盘坐于石台之上,血珠悬浮头顶,红光流转如脉搏跳动,映得他半边脸庞猩红似血。那颗“吞天髓”仿佛有了生命,表面黑色纹路蜿蜒游走,时而凝聚成符,时而散作雾气,宛如某种古老意志在低语。
李长寿站在三丈之外,眉心微蹙,手中掐诀,一道清灵剑气悄然布下结界,将这片区域与外界隔绝。
她不敢靠得太近。
自归墟归来后,师弟的变化一日比一日剧烈。从前那个总爱躲在厨房偷吃桂花酿、夜里怕鬼还要抱着她手臂入睡的少年,如今已变得陌生得令人心悸。他的眼神太冷,像冬日冻湖下的深渊,不起波澜,却藏尽杀机。
可她更清楚??若非被逼至绝境,李寒舟绝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师兄。”忽然,李寒舟睁开眼,声音沙哑却不失清明,“你不必设防。”
李长寿一怔:“我没有……”
“你有。”他轻笑一声,抬手召回血珠,握入掌心。那一瞬,红光骤敛,天地仿佛松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尘灰,动作随意得像是刚睡醒的闲人,而非刚刚废去一位天命之子根基的煞星。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他望着远处沉落的夕阳,语气平静,“你在怕我被它吞噬,变成一具只知掠夺的空壳。”
李长寿沉默片刻,终是点头:“它是九凶之首,连古籍都记载‘持者必疯,用者必亡’。师弟,我不信你不知其害。”
“我知道。”李寒舟转过身,目光温和了些许,“可你也知道,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三年前,七大宗门联手围剿我于归墟,说我勾结外敌,盗取《玄渊真解》。可那本书……我根本没见过。”
李长寿瞳孔微缩。
那是李寒舟被逐出师门的罪证,也是整个东荒修真界认定他是叛徒的铁案。据说他携宝叛逃,引动域外魔修入侵边境,导致三座仙城覆灭,百万凡人化为枯骨。
可……真的如此吗?
“你说你没见过?”她低声问。
“我没见过。”李寒舟摇头,“我去归墟,是因为师父临终前留信,说那里藏着能解开我血脉封印的秘密。可当我抵达时,却发现早有人布局等我入瓮??七大宗门长老齐至,阵法封锁虚空,连逃遁之路都被断绝。”
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们不是来抓我,是来杀我灭口。”
“为什么?”李长寿声音发颤。
“因为……”李寒舟正欲开口,忽而神色一凛,猛地抬头望向天际。
嗡??!
整片天空骤然扭曲,一道漆黑裂痕凭空浮现,如同苍穹被利刃划开。从中溢出的气息阴冷刺骨,带着腐朽与死亡的味道。
“这是……空间崩塌?”李长寿脸色大变,“不对!这不是自然裂隙,是人为撕裂!”
话音未落,裂痕中走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