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输了，你又输了，你又输了……青儿的话一直回荡在耳边。
曲念踉跄后退，嘴中喃喃自语：“我又输了？”
此事，有所谓的输赢吗。
躺在地上的寒夙消失了，站在不远处的青儿面容逐渐扭曲，最后变成一张满是腐肉的脸。
和第十层见到的那个怪物长得一模一样。
他声音嘶哑尖锐，眼睛死死盯着曲念，重复之前的警告：“你心中留有情，有你想救想护之人，并非全然绝情绝性，不想死，便原路折回吧。”
曲念凝着他，同第十层一样，做出了相同的坚定的选择。
不会离开，也绝不离开。
怪物“砰”的一声，化成绿色的雾气，环绕四周。
曲念置身于毒气当中，躲无可躲，只能硬生生抗下毒气的入侵。
这次的毒气，相较第十层，好像要更厉害一分，应该是每下一层，毒气便会跌重一分，直到闯关者撑不下去为止。
这里并不会逼死闯关者，人随时都可以离开可以后撤，但它也绝不允许无法过关之人往下走。
能够走至十八层的人，又是个什么人呢，试问这世间之人，谁能完完全全做到绝情绝性，毫无半分牵挂。
修无情道又岂是易事，心中总归有些难以跨过的遗憾。
曲念心中牵挂不多，但每一桩牵挂都足以让其寸步难行。
这仓环地宫，可能就是无情道的一个测试题，一共十八道题，一关难过一关。
毒气蔓延，曲念盘腿坐下运功抵抗。
面色苍白至无血色，时间逐渐流逝，毒气慢慢也被曲念所消化殆尽。
她站起来时，脚步虚浮，险些要陷入昏迷当中。
曲念稳定心神，调整过来后，再次踏入幻境当中。
一模一样的画面，一模一样的过程，曲念将心态调整过来，尽量不受其影响。
青儿举剑挥向地面之人时，曲念手握拳，心剧烈的颤动了一下，那种感觉险些让她控制不住心神，但她忍耐过了，熬过了。
这一关，过得勉强，后面的考验只会愈发艰难。
两次闯关失败，看似最后都将毒气逼出体外了，但实则不可能完全逼出，总归余留下了一些，余留的毒气在体内横窜，却又没法拿它们怎么办。
人在虚弱之际，心智会薄弱上很多，甚至都无法集中注意力。
通往第十二层的门打开了，但曲念并没有急着下去，而是停在十层，停留了很久。
并非有了退却之意，而是必须停下来休息一下，不然很难继续往下走。
停留了约莫有半天时间，直至完全将体内的毒气暂时压制，才继续往下走。
第十二层，给她出了一个更为艰难的考题。
母亲和师尊，同时被挂在悬崖边，只能救一个，救谁？
曲念这一次，保持了绝对的清醒，有了前两层的经验，她不再冲动，变得尤为的沉稳。
她冷静的看着这一幕，冷静的分析着这一幕。
为什么要救谁，这里全都是假的，谁也不要去救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曲念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面容平静，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