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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 力之试炼(第2页)

“因为它被篡改了。”李昂抚摸墙壁上的裂痕,“原本应是昼夜各七响,象征七种情感的循环。天司删去了‘孤独’的那一声。”

话音未落,整条通道突然震颤。头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金属与冰层摩擦发出刺耳尖鸣。紧接着,一道银白色的身影从上方破顶而降??光滑面具,旋转瞳孔,肩部铭刻Ω级徽记。

第二台净界者。

【目标锁定:Z-00。执行回收协议。】

【警告:抵抗将导致记忆格式化。】

它抬起手臂,脉冲炮尚未充能,一道紫色火线便缠绕其躯??卡珊德拉点燃了最后一支蜡烛,梦境丝线瞬间侵入对方数据流。“你想看她的记忆?”她冷笑,“那就看看吧,看看一个‘失败品’是如何学会流泪的。”

幻象展开:幼小的向菁璐蜷缩在培养舱中,透过玻璃望向外面冷漠的研究员;她第一次说出“妈妈”却被判定为“非必要情感表达”;她在训练场中一次次跌倒,只因拒绝杀死同伴模拟体;她在雪夜逃亡途中回望钟楼,明知再也不会有人追来,却仍喊出了那一声无人回应的“再见”。

净界者的动作迟缓了。

【……错误。情感强度超出阈值……】

【……检测到原始母体信号……】

【……指令冲突……】

李昂抓住机会,赤红火焰凝聚成刃,直劈其核心处理器。轰然巨响中,机械身躯崩解,残骸坠入深井。

“我们没时间了。”向菁璐率先前行,“它刚才发送了定位信号,主力部队很快就会赶到。”

他们终于抵达钟楼下层的核心控制室。这里空旷如教堂,中央悬浮着一颗巨大的水晶球,内部冻结着一具少女的躯体??银发,闭目,面容与向菁璐一模一样。

【欢迎回来,Z-00。】

机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你是最初的版本,也是唯一的缺陷。】

【现在,请回归系统,完成进化。】

水晶球缓缓开启,寒气弥漫。那具躯体睁开了眼睛。

同样的脸,同样的轮廓,却没有一丝温度。她的视线扫过众人,最终停在向菁璐身上,嘴角扬起一抹程式化的微笑:

“你好,原版。我是你的终结。”

向菁璐握紧星律之弦,弓弦拉至满月。

“不。”她轻声说,“你是我的影子。而我,是光。”

箭矢离弦而出,携带着第八源核的光辉,贯穿了复制体的胸膛。没有爆炸,没有嘶吼,只有无声的碎裂??那具躯体如冰晶般崩解,化作千万片闪烁的记忆残片,在空中飘散。

每一片,都映出一个画面:某个孩子因她而笑了;某个战士因她的话语重燃斗志;某个城市在她飞过的轨迹下,亮起了久违的灯火。

“你们错了。”向菁璐望着消散的影像,“希望从来不是完美的产物。它是裂缝中开出的花,是错误中诞生的答案。”

就在此刻,钟楼顶层,第七声钟响骤然响起。

低沉,庄严,穿透百年的谎言与封锁。

整个北境为之震动。

李昂胸口的符印剧烈搏动,与其他五人的源质产生共鸣。一道赤金光柱自钟楼顶端冲天而起,直贯云霄。遥远的南方,沙漠中的方舟遗址内,黑色立方体重启运转;东方海岸,沉没的都市废墟中,一座水下高塔亮起蓝光;西陲山脉深处,岩洞壁画上的七人silhouette同时睁开双眼。

六座遗忘方舟,同时响应。

“群星协议”的真正篇章,自此开启。

向菁璐转身面向队友,羽翼全展,光芒洒落如晨曦。

“接下来的九十八天,”她说,“让我们把人类的名字,一个一个找回来。”

风再次吹起,带着冰雪与铁锈的气息,却不再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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