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岭感觉脸上热了热。
说话间,池岚进了大厅,他左右环视了一圈,看见方初笠和温岭就龇了一下牙。
“有点凶啊,”林池渊比他俩先开口,摸了摸下巴,“得,老秦,商宁,一块上去吧。”
方初笠和温岭也要抬步,吴商宁过来制止:“你俩就在下面,跟着池铭的助理认认人。”
人刚一散开,舒望就打算过来,但被自己爸爸一把扯走了,手上比划了了好几下,意思是电话联系。
池铭的助理尽职尽责,几乎半个厅里的人都介绍了个遍,大有“你们看有谁能交流交流的,池总都能帮你们说”的样子。
温岭都觉得吃力,一是这些人八杆子打不着,鲜少有打过照面的;二是的确有壁,呈泰没有这方面的业务,说让翼岚变呈泰分公司不过是气话,总归大家职能交集不大,认识起来也比较吃力。
就当认识长辈吧,现在方念昔也不吵不闹的,态度模棱两可,以后真有了池铭,说不一定这些人会慢慢熟悉起来。
大概一个半小时后,池岚怒气冲冲地从楼上下来,眼刀直指方初笠。
方初笠一点也不躲,反而把温岭往身后挡了挡。
一声口哨传来,居然是林池渊在楼上说话:“小池岚,要好好听劝哈,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才是最重要的,别踩线!”
池岚的脸上白了白,还是一脸凶气地转过头来看。
他像一头凶悍的狼,看见池铭从楼上下来才缓了点,最后龇牙咧嘴地出了大厅。
“小笠小岭,”吴商宁反正挺高兴的,声音悠扬,“一切搞定,走,一块儿吃饭去。”
一块的还是秦席昭和林池渊。
“你们和小岚的合作还是继续,但他从今以后不作为交接人了,”池铭很干脆,“等找到合适的交接人了,我通知你们,会尽快的。”
这时候方初笠到客客气气的了,温岭也摆手。
“如果他后续还做了什么,可以随时联系我。”
既然大家都接连给他俩塞定心丸了,温岭和方初笠也只能起来一一谢长辈,但方初笠突然攥着杯子抓住温岭的手腕。
“不行!他不能喝酒!”
“不能喝酒?”林池渊挺惊讶,已经和卫慎之撸起了袖子,看样子是经常喝的,包括池铭。
他把眼前的两人来回看了一圈:“那你俩出去应酬的时候,你喝?”
日常的应酬上,几乎都是温岭在喝,方初笠得留着脑子使劲谈条件。但今时不同往日,眼前的桌子也不是谈判酒宴了,方初笠不会让他喝的。
况且温岭也知道,为什么这少爷现在对他喝酒的反应这么激烈。
“你们这,”吴商宁胃不行,在一边抱着杯豆奶独酌,嗔怪这群人逗小孩逗得没轻没重的,“以前是以前,现在不得护着?”
林池渊嬉笑:“就你懂。”
“我就懂,”吴商宁看向卫慎之,“不然谁喝豆奶啊。”
“滚滚滚,”林池渊撩了一下头发,把外套挂椅子背上,声音里透着暗笑,“这都是闲出来的,我和老秦就不该答应你们过来教育小孩儿,我俩那俩都教育不过来呢,遇到你这个没心的。”
吴商宁耸了一下肩:“主要是你比较凶。”
林池渊翻白眼,看向秦席昭:“你看看,圈里圈外百十来家,池渊得罪半边天,有一天我被暗杀了,你们啊,每一个是无辜的。”
“那温助理也去抱着豆奶喝吧,”林池渊倒了杯酒,往方初笠手边一放,“现在谈我的交涉习惯吧,喝过了我,咱们马上签宣发合同。”
林池渊的目光沉沉的。
温岭拎了两瓶新鲜的豆奶,十分人畜无害地坐到了吴商宁的身边。
“不去劝劝?”喝豆奶的人咬着吸管,“不心疼?”
“你们不会欺负他的,”温岭的眼眸弯了弯,谁也不知道他在盘算什么歪心思,看了一眼方初笠就移开了目光,“他这段时间心思重,喝点酒当放松一下。”
吴商宁皱眉,一脸难言:“还是年轻呐,拿喝酒放松。”
温岭绝对是无意的,脱口而出:“那你闲下来怎么放松?按摩洗脚?还是看书?”
一扭头看见吴商宁含笑的眼,还正了正风衣:“那是什么放松?我喜欢松骨。”
“松骨?”温岭不解。
“松骨都不知道?”吴商宁诧异,晃了晃豆奶瓶,“那这少爷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