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依旧本着“不语怪力乱神，敬鬼神而远之”的本性劝谏道：“陛下，军国大事，以后切不可再以占卜之事决定啊！”张辽最先反应过来，匆忙下跪——
牛辅伏身下拜：“既是天子亲自卜算，那必然是旗开得胜！”
但刘协听罢只是神秘一笑。
而坎卦，按照易经的解释，就是下坎上坎相叠。坎为水、为险，两坎相重，险上加险，险阻重重。这在六十四卦中确实算是下下卦。
方才的畏惧、怯懦，消失的一干二净！
刘协说的没错。
他的卦象，与天子的卦象居然完全相反！这种人，不是骗子还能是什么？刘协也没有给对方求情。
“反之，若是有一枚五铢钱的字面朝上，那就代表此战坎坷，难求胜利。如此占卜，不知良弼是否愿意相信？”
这几枚五铢钱异常调皮，好几枚都是在桌面上不断跳动，不肯停下。
刘协攥紧几枚五铢钱：“朕将其抛起，若落下时，全部是光面朝上，那就代表天命在汉，此战必胜！”
就算落了下去，也依旧在转着圈圈，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
可说它没用，却又能给人莫大的心理暗示。
“便是天命在汉，也不该如此依赖啊！”
刘协直接就将这几枚五铢钱齐齐往上一抛，让它们自由落在案几之上。叮叮咚咚！
像是钟繇，像是张辽，刘协只轻轻安慰了两句，他们顿时就能摆脱恐惧的心理，开始安心做事。
刘协笑着将桌案上的五铢钱收起：“如何？良弼现在觉得能否取胜？”
“天命在汉！”
“用一般的卦象太过繁琐，不如朕就以五铢钱取代。”
“既如此，西面安危，就全凭良弼了。”
其余的筮人方士，如何能够与刘协相比？“好！那朕就开始占卜了！”
但牛辅是死都不肯！
五铢钱，有字面，刻有五铢；有光面，上无一字。
唯独牛辅！
随即，他将方才的五铢钱扔给了钟繇一枚——
“陛下万岁！”
但刘协听的有些无语。
“朕为天子。所以这祭祀之事，无论如何都要朕来做。”
牛辅迷信，战前最喜占卜。
“但良弼可知，这祭祀之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另外，汝家中负责占卜的那位筮人……”
不说巫蛊之事本身就害人。
即便牛辅没有学过概率学，也知道几枚五铢钱同时光面朝上的概率有多小，所以在犹豫一番后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将，乃兵之胆。
“元常说错了。”
“朕从来都没有依赖过天命。”
“朕从来都是，自己掌控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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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