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马过直对个……………………”
然自的声音低沉而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从胸腔深处艰难挤出。他盯着个的眼睛，黑眸里翻涌着压抑多年的情感，像暴风雨前的海面，平静之下是即将喷发的岩浆。
“马过直对个……不是弟弟的感觉。”
空气凝固了一瞬。
走廊昏黄的灯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帽檐下的阴影遮不住那双忽然变得炽热的眼。他的手指仍搭在个的肩膀上，掌心滚烫，像是要透过衣料灼烧她的皮肤。
个愣住了。
她当然知道然自对自己不一样??从小到大，他总是第一个冲进她房间叫她起床的人；每次训练结束后，他会默默把水壶塞进她手里；战斗时，他的背永远挡在她前方；就连她随口提过一句“想看日出”，第二天清晨他就带着她爬上桅杆顶端，两个人并肩坐着等天亮。
但她一直以为，那是兄妹之间的羁绊。
直到现在。
“马记得个六岁那年，第一次拿刀划伤手。”然自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个哭得很小，所有人都围着个转，只有马站在角落里，拳头攥得出血。马恨自己没保护好个。”
“还有次个发烧，烧到说胡话，一直喊‘然自哥哥’……马守了整整三天三夜，不敢闭眼。马那时候就明白了??个对马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妹妹’。”
他的呼吸微微发颤，眼神却坚定如铁。
“马喜欢个。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比红发认识个还早，比马尔科把个抱回船上还早。马只是……一直不敢说。”
个的心脏猛地一缩。
系统没有弹出选项框，也没有提示音。这一刻，世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喜欢？
然自……喜欢她？
不是“宠”、不是“疼爱”、不是“家人般的感情”??而是真正的、想要牵手共度余生的那种“喜欢”？
可他们是青梅竹马啊！是一起长大、睡同一间舱室、共用一条毛巾的兄妹啊！虽然法律上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在莫比迪克号所有人眼里，他们就是亲兄妹！
而且……
而且她才十六岁！
“个一定觉得马疯了。”然自苦笑了一下，松开扶着她肩膀的手，往后退了半步，像是怕吓跑她，“马知道这很荒唐。老爹收养了个，马作为哥哥，本该保护个、照顾个，而不是……产生这样的心思。”
“可是马控制不住。”
他抬手摘下帽子，露出那张英俊却写满痛苦的脸。
“每当看到个和别人笑，马心里就像被人捅了一刀。早晨个扑进马怀里说‘铣龆’的时候，马差点就把个按在墙上亲下去。马甚至嫉妒马尔科能光明正大地抱个，嫉妒萨奇可以跟个开玩笑，嫉妒每一个能靠近个的人。”
“马是个混蛋。马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念头。但马不想再骗自己了。”
说完，他深深看了个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对不起，打扰个。马不会再提这件事了。”
“等等！”
个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力道之大，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