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三十一、己五十八、丙四十四……全都在这里！
它们没有消失，只是被埋葬。
我抱着母带冲出档案库，身后传来轰鸣??通风井坍塌，整条通道自我封闭。系统在毁灭证据。
但我已经拿到了钥匙。
***
回到广播大厦时，已是上午九点。
苏婉清脸色苍白，额角渗汗，显然一直在强行维持信号同步。
“你回来了。”她喘息着说，“再晚十分钟，升魂塔就要解体了。”
我把母带放进主控台读取槽。
“现在不会了。”
设备启动，解析开始。屏幕上，十六个觉醒者的脑波图谱逐一亮起，与我的声纹进行匹配。当那声初啼响起时，所有人的心跳曲线在同一毫秒产生共鸣??14。3赫兹，完美同步。
“成功了。”苏婉清喃喃道，“你不仅是变量，你是源代码。”
就在此时，警报突响。
外部监控显示，园区方向升起一团黑雾，形状如钟楼轮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城市蔓延。与此同时，全市广播频道自动切换，传出冰冷机械音：
>【净梦系统重启中】
>【清除异常情感模块】
>【回收所有离体意识】
>【回归纯净梦境】
“它来了。”我说。
“它想吞噬升魂塔，把自己变成新的神。”苏婉清咬牙，“但我们也有武器??真实。”
我走到麦克风前，戴上耳机。
“今晚六点，直播继续。”
“我会播放这段录音。”
“让所有人听见??一个孩子如何出生，一个父亲如何死去，一群被遗忘的灵魂如何挣扎着说：我还活着。”
她看着我，忽然问：“你不怕吗？一旦公开，他们会追杀你到底。”
我望向窗外。
阳光依旧普照，红风筝仍在飞翔。
其中一只，线断了。
但它没有坠落。
它迎着风，越飞越高，像一颗挣脱引力的星。
“怕？”我笑了笑，“我已经死了三十年了。现在，我只是回家。”
桌上的信静静躺着，孩童笔迹仿佛还在呼吸。
哥哥，我等你带我回家。
而我知道，那不是某一个人的声音。
是八十九个，等着被唤醒的孩子。
风穿过废墟，吹动一页焦黑的日志。
上面隐约可见一行残字：
>“春天不来，我们就自己成为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