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抓她？”兔子妞儿瞥见内容，怒火中烧，“刚救了所有人，转头就要把她当实验品？”
“他们会的。”季离冷冷道，“在他们眼里，她现在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哪怕她刚刚拯救了整座城市。”
“那就别让他们找到她。”金弥纱果断说，“我们带她走。去地下城，去边境，去任何世界树管不到的地方。”
“不行。”包蓓利突然开口，“我不能躲。”
“你说什么？”兔子妞儿瞪她。
“我说……我不能躲。”她挣扎着站起，靠在墙上，声音虚弱却坚定，“如果我逃了，他们就会用更极端的手段对付所有阴影使用者。下一个可能就是你，或是金弥纱。甚至更多无辜的人被当成‘潜在威胁’清除。”
她深吸一口气：“我要回去。”
“你疯了！”兔子妞儿吼道，“他们会让你生不如死！”
“所以我不会一个人回去。”季离站起身，拍了拍装甲上的灰尘，“我会以‘监督者’身份陪同。清道夫协议已经激活，我可以证明她的稳定性。而且……”他冷笑，“我手里还有他们不知道的东西。”
“什么东西？”金弥纱问。
季离没回答，只是从破损的装甲夹层中取出一枚微型数据晶片，表面刻着世界树最高权限标识??**奥丁密钥?α级**。
“这是……？”包蓓利震惊。
“上次在废弃地铁站，我从影兽尸体里挖出来的。”季离低声道，“它不属于这个世界树现有的技术体系。它的编码方式……和影蚀之主的低语频率一致。我怀疑，世界树高层早就知道他的存在，甚至……在暗中研究如何利用他。”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所以这一切……都不是意外？”金弥纱声音发抖，“白老人的容器、阴影灵质的泄露、甚至我们的任务分配……都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我不知道。”季离收起晶片，“但我知道，如果我们不主动出击，就会被当成棋子。而现在，我们有了反制的筹码。”
包蓓利看着他，忽然笑了：“你还真是个疯子。”
“彼此彼此。”季离也笑，“谁让你带头往枪口上撞？”
短暂的沉默后，房间里再次响起笑声。带着痛，带着累，却依旧炽热。
就在这时，包蓓利的影子忽然轻轻颤动。
她察觉到了，立刻屏息。其他人也瞬间警觉。
影子里，一道细微的声音响起，像是风吹过枯叶：
>“记住……钥匙不止一把。”
紧接着，影子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她又说话了？”季离问。
包蓓利摇头：“不是她。是……别的东西。或者说，是‘他’残留的回响。”
“他在提醒我们？”兔子妞儿皱眉，“还是……在警告？”
“都不重要。”包蓓利闭上眼，“重要的是，我现在知道了。他怕的不是力量，不是封印，而是‘选择’。”
“选择？”金弥纱不解。
“对。”包蓓利睁开眼，目光清明，“他可以侵蚀恐惧，可以利用痛苦，但他无法强迫一个人自愿献祭自己。白弥纱之所以能逆转局势，是因为她选择了牺牲，而不是被吞噬。而我……也是因为我选择了反抗，而不是屈服。”
她看向季离：“所以他才说‘等了一个契机’。因为他不能强行破门，只能等门自己打开。”
季离若有所思：“所以……真正的武器，是意志？”
“是‘自我’。”包蓓利轻声道，“只要我们不放弃‘我是谁’，他就永远无法真正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