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梁潇洒签名，递给何靖：“做何总的partner，倒是很省心。”
何靖内心咬牙切齿，面上微笑如花：“应该的。”
向真倒是纯粹的高兴，晚上还拷问了一下何靖，她和沈梁究竟有何前情。
何靖一边喝酒一边怒骂：“我们就是纯洁的□□关系。”
“早知道他这么难缠，老娘当初就不该见色起意。”
一小时后，向真叫来安玉和胡琳把醉醺醺的何靖从酒吧弄走——她这小身板，可搬不动人。
晚上她回去和吴屿视频，差点笑得岔了气，还咳嗽了几声。
吴屿不好点评何靖的私生活，但不由好奇：“向小姐，你当初，也是见色起意？”
向真瞪大眼睛：“就不许我有高尚情操，爱上一个人的灵魂？”
两人不约莞尔。
向真也就高兴了这个晚上，第二天就发现，自己成了最无辜的受害者。
本来，大部分情况下，她脾气急躁，和人相处总有些小摩擦，常靠何靖打圆场、搞气氛。
她们从小投缘，何靖看她小时候身体不好，特别爱照顾她，她也早就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
结果，沈梁一来，何靖仗着合约已签，再不用忍他脸色，他俩天天针尖麦芒，倒弄得向真如鲠在喉、如坐针毡、如芒刺背。
过去，只有她给别人甩脸色的，现在，起码打样这一个月，她哪个都惹不起。
沈梁：“有些人只会算成本和利润，就别在这里指手画脚。”
何靖：“有些人只会算尺寸和松紧，就别老以为能改朝换代。”
两人唇枪舌剑，你一言我一语，像是站在擂台上用Excel和样衣互砸对方脑门。
向真坐在旁边，像个父母闹离婚的小朋友，抱着iPad，装作自己在努力画图，希望他们千万别问那句，你跟谁走。
沈梁转头看她：“主料性能参数有要求，不是随便谁都能来换。”
向真点头，他说得对，这个料子，是不能换。
何靖不甘示弱：“成本上浮40%了，这季利润不够，你时装周都没钱弄了。”
向真点头。这也有几分道理，这预算，是要爆炸了。
两人一起盯着她，仿佛她能踩着七彩祥云，找到又便宜又好的主料——这，也不是设计师一个人的活吧？
向真迟疑抬头：“靖靖啊，价格，要不你再去谈谈？”
何靖怒目，仿佛她背叛了她们十几年的友谊。
向真只好转到另一边：“沈老师，面料，要不你也再看看、再找找？”
沈梁嗤笑，仿佛她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梦话。
向真想哭，明明一个她才是任性又坏脾气的女主角，怎么被这两人搞成了一块酥脆小饼干，还是夹心那种，两边受气。
他们互相伤害，最后都是在扎她的心？
要不，她还是回家去跟吴屿哭一场吧？
让他看看，小白菜，地里黄，没男朋友在身边多凄凉。
向真下到地下车库，心累得想哭，正想掏出手机先跟吴屿视频一下再回家，没想到李杭来电。
“什么？今年时装周要提前一个月开幕？改九月底了？”向真难以置信地惊呼。
这是真把小饼干压成了饼干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