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野合上了杂志。
他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
“星河还在运转，有秦总在打理，我一分钱没动过，也没有转移。”
林见疏皱了下眉，再次要道：“那就把手机给我。”
陆昭野向后靠在沙发背上，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
“见疏，你要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如果你愿意继续待在我身边，除了钱，我什么都能给你。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想办法给你摘。”
“但是??”
他话锋一转，眼神骤然变得凌厉：
“既然你想要自由，想要离开。。。。。。
暴雨过后，城市如被洗过一般清亮。晨光穿透云层，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洒下斑驳光影。老宅庭院里的山茶花沾着水珠，红得像凝固的血，又似燃烧的火。林见疏站在窗前，指尖轻轻抚过玻璃，仿佛能触到那抹温润的颜色。
她已不再做梦。
自那场画展之后，那些曾侵扰她意识的虚假记忆如同退潮般悄然隐去。可她知道，它们并未消失，只是蛰伏在某个更深的角落，等待下一次反扑。而她也终于明白??这场战争从来不是关于谁是“真的”，而是关于谁能守住“真实”。
身后传来脚步声，轻却坚定。嵇寒谏端着一杯热牛奶走来，衬衫袖口卷至小臂，领带松垮未系，像是刚从会议中抽身。他将杯子递给她：“医生说你最近睡眠仍浅，得补钙。”
“你还记得我讨厌牛奶？”她接过，却没有喝，“小时候一闻到味道就想吐。”
“所以我加了蜂蜜。”他低声道，“你七岁那年发烧，我喂了你整整三天，才让你愿意抿一口。”
她怔住，抬眼看他。
他竟连这种事都记得。
她低头啜饮一口，甜意顺着舌尖蔓延。这滋味陌生又熟悉，像是童年某段被尘封的午后，阳光斜照进病房，有人坐在床边，一遍遍哄她：“就一口，喝了我就给你看新买的画册。”
“你为什么总能记住这些？”她轻声问。
“因为那是我活下来的证据。”他靠在窗框上，目光落在她脸上，“每次你忘记我，我就把我们之间的事重新刻一遍。从你第一次帮我捡起散落的图纸，到你在雪地里背我去医院；从你笑着说我吃蛋糕像在受刑，到你在我耳边说‘别怕，我在’……我怕哪天连我自己也开始怀疑，所以不敢忘。”
她心头一颤，伸手覆上他手背：“现在我不再忘了。”
“不。”他摇头，声音沉得近乎悲凉，“你现在只是还没被彻底击溃。X-9不会停，他们已经失败两次，第三次一定会更狠??他们会让我变成你最痛恨的人。”
她皱眉：“不会的。”
“会。”他直视她，“他们会制造一场事故，让我‘亲手’害死你在意的人。也许是你救过的流浪猫主人，也许是陪你复健的心理医生。他们会用全息投影、脑波同步、甚至真人扮演，让你亲眼看见我下令、签字、冷漠旁观。而你，会开始怀疑：这个人，真的是那个宁愿自己死也不愿伤你一分的男人吗？”
空气骤然凝滞。
她手指微微发抖，却仍强撑笑意：“那我就再信你一次。”
“可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确定呢？”他忽然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如果某天你醒来，发现床头放着一封信，写着‘对不起，我累了’，而我的手机定位显示我正飞往另一个女人的城市？如果监控拍到我和林见微牵手走进酒店？如果……我亲口对你说‘其实我一直爱的是她’？”
她猛地后退，撞上墙壁。
“别说这种话！”她咬唇，“你不准假设这些！”
“我必须假设。”他缓缓跪下，与她视线齐平，双手捧住她的脸，“因为我不能再输一次。上一世，我因家族压力放弃你，换来你三年疯魔、五次自杀未遂。这一世，我重生归来，拼尽一切把你抢回来，可我还是怕??怕科技比爱更快，怕谎言比真相更动人，怕你最终会被逼到不得不选择离开我。”
泪水无声滑落，滴在他手背上。
“那你告诉我……”她哽咽，“我要怎么分辨？当全世界都说你变了，我要怎么坚持相信你没变？”
他凝视她良久，忽然笑了，笑得温柔至极。
“你看向我眼睛的时候，心跳会快两拍。”他轻声道，“这是生理反应，骗不了人。医学上叫‘情感共鸣性心动加速’，只有面对深爱之人时才会出现。你可以去测，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只要我站在你面前，你的心就会告诉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