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着嘴唇，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
眼眶瞬间红得通透，泪水也涌了出来。
怎么可能？
在这个时间点，妈妈明明应该已经在那场空难中丧生了啊！
她记得清清楚楚，那场葬礼，那张黑白照片，那是她一辈子的痛。
可屏幕上的女人，活生生地站在那里，对着镜头露出那种她最熟悉，最温柔的笑。
“妈妈还活着……妈妈没死！”
林见疏冲着大屏幕跑了两步，仰着头，看着那张脸。
不管是因为重生改变了轨迹，还是之前的记忆出了错。
她只知道，。。。。。。
海风咸涩，吹得林见疏额前的碎发不断拂过眼角。她赤脚踩在细沙上，每一步都陷进温热的柔软里，像是踏进了一场久违的梦。夕阳熔金，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远处有渔船缓缓归航，汽笛声悠长而孤独。她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脚下??两行脚印并肩延伸，一深一浅，仿佛真有谁与她同行。
她从背包里取出那本泛黄的笔记本，翻开最后一页，指尖轻轻摩挲着那行隐形墨水写下的字迹。阳光斜照，字迹在光影中微微浮现，像是一缕不肯消散的灵魂低语。她轻声念出来，声音被风吹得零落：“代我吹一次海风，踩一次浪花……然后告诉它，我也曾热烈地活过。”
话音落下，一阵浪涌上来，打湿了她的脚踝。她没有后退，反而往前走了几步，任海水漫过小腿。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爬升，她忽然笑了，眼泪却同时滚落。她仰起头，闭上眼，让海风吹干脸上的湿意，也吹散胸腔里积压多年的沉重。
“你听见了吗？”她对着风说，“我来了。我带你来看海了。”
那一刻，她仿佛真的感觉到身后有一双手，轻轻搭在她肩上，温柔而熟悉。不是幻觉，也不是执念，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共鸣??就像嵇寒谏从未离开，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呼吸这世界的空气。
她站了很久，直到暮色四合，潮水退去，才缓缓转身往回走。夜幕降临，沙滩上只剩下那两行脚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是某种无声的誓言，刻进大地的记忆里。
回到住处，是一家临海的小民宿。老板娘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见她独自一人，也不多问，只递来一碗热姜汤：“海边夜里凉，喝点暖身子。”林见疏道谢接过，坐在门前的木椅上，望着漆黑的大海出神。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锐发来的消息：【陆昭野的精神评估报告出来了??他拒绝承认自己已被改造，坚称“进化是必然”，但脑部扫描显示，他的情感中枢已完全萎缩，无法识别悲伤、愧疚与爱。国际法庭将依反人类罪判处终身监禁，不得假释。】
她看完，静静把手机放在膝上。没有快意，也没有怜悯，只有一种深沉的疲惫。她想起J-13说过的话：“他们拿走了他作为人的资格。”如今，那个曾经温文尔雅、也曾真心爱过她的男人，终于彻底沦为系统的傀儡，连痛苦都无法感知。
“你赢了。”她低声说，不知是对J-13，还是对命运。
第二天清晨，她再次来到海边。这一次，她带了一只纸船，船上写着一行小字：“致嵇寒谏??你的春天，我的夏天。”她将船轻轻放入水中，目送它随波远去，直至消失在晨雾之中。
回程的列车上，她靠窗而眠。梦里，她又回到了那场大火。浓烟滚滚，警报嘶鸣，她跪在火场外，撕心裂肺地喊着他的名字。可这一次，火舌分开，一道身影从烈焰中走出??不是焦黑的残躯，而是完整的嵇寒谏，穿着那身熟悉的消防服，脸上带着笑。
“我回来了。”他说。
她哭着扑进他怀里，却发现他身体透明，像风一样穿过她的指尖。
“别怕。”他轻声说，“我不是死了，我只是变成了你的一部分。你每一次冲进火场，每一次救下别人，都是我在呼吸，在奔跑，在活着。”
她醒来时，泪水浸湿了衣领。窗外，青山镇的轮廓渐渐清晰。她摸了摸胸口，那里贴身藏着一枚小小的U盘??是J-13留下的最后一段未公开视频，只有她能打开。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她便打开了电脑。插入U盘，输入密码??那是他们最后一次通话的日期。屏幕亮起，画面中出现了J-13的脸，背景是第七区那间小屋的墙，墙上贴满了她的照片。
“见疏。”他看着镜头，神情平静，“如果你看到这段视频，说明我已经离开了。但请相信，这不是结束。”
他顿了顿，嘴角微扬：“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涅?计划’的核心代码里，我藏了一个后门。它不会摧毁系统，但它会让每一个被复制的‘重生者’，在觉醒的第一秒，听到一句话??‘你不是工具，你是人。你有权选择爱，也有权为一个人流泪。’”
林见疏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