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已不是单纯的复仇之路,而是一场对整个体制的挑战。他不再是被动求存的罪卒,而是主动重塑秩序的王者。
一个月后,春雷乍响,细雨绵绵。
一名浑身湿透的传令兵冲入王宫:“将军!长安急报!!”
凌川正在校场检阅新编“斩王营”,闻讯立即回殿。
信展开,仅寥寥数字:
>**“裴文渊暴毙于洛阳驿站,死因不明。藤原康信失踪。密折未达天听。”**
凌川看完,久久不动。
他知道,李元度动手了。
但他嘴角却缓缓扬起。
因为紧接着,第二封信arrives??由一名乞丐装扮的老者亲手递交,信封上画着一朵梅花。
打开一看,竟是裴文渊亲笔绝命书:
>“凌将军:
>吾阅卷半生,终在此刻明悟??清流未必清,浊吏未必浊。
>康信已被我暗中转移至潼关地牢,密约副本藏于其鞋底夹层。
>我知必死,唯愿以此命换一日清明。
>若将军尚存,请速救康信,否则国将不国!”
>
>墨迹斑驳,似含血泪。
凌川合信,闭目长叹。
片刻后,他睁开眼,抽出佩刀,指向北方:
“传令:飞骑八百里加急,调集所有可用兵力!目标潼关!抢在李元度之前,救出藤原康信!此战若胜,我不但能洗清自身嫌疑,更能一举掀翻整个奸党!”
“另传我令:即日起,镇魂关全面戒严,战舰提前试航,水鬼营进入一级战备状态。若朝廷派兵讨伐我,我不退半步??大不了,就在这平南道,打出一个新天地!”
thunderrollingacrossthesky,rainpouringdownlikebloodfromheaven。
凌川立于高台,任暴雨打湿战甲。
他不再仰望长安。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权力,从来不来自皇帝的恩赐,而是来自千万人追随的脚步,来自历史无法抹去的名字。
他是凌川。
也是凌七。
是从泥土中爬出来的鬼,是踏着尸骨登顶的王。
他的征途,不在过去,不在朝廷,而在前方那片汹涌的东海,在未来的百年安宁,在每一个孩子无需再因战火哭泣的黎明。
雨停之时,朝阳破云而出。
镇魂关第一座烽火台,燃起了熊熊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