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上的改革前，解放卡车售价将近两万块，吉普车售价是一万，上海牌轿车是二万五，红旗轿车是四万块。
而在改革后，能对个人出售的时候，所有的车辆价格翻了三倍左右。
上海牌轿车一辆卖八万，吉普。。。
雪后第十三天，晨光微熹。厂区东侧的“极限工坊”外，积雪已化作一层薄霜，贴在铁皮屋顶上泛着银白。江成比往常早到了两小时，手里拎着一个旧保温桶，里面是他从家里熬的红糖姜茶。他知道王师傅有老寒腿，每逢阴冷天气便疼得睡不着觉。
推开小铁门时，老人果然已经在了。佝偻的身影伏在涂布机前，正用放大镜检查膜面纹理。听见脚步声，他回头一笑：“你这大老板还带饭来？”
“不是饭，是命。”江成把保温桶放在操作台上，倒出一杯递过去，“喝一口，别让膝盖先退休。”
王师傅接过杯子，热气扑上脸，眼眶微微一烫。“你们这些读书人啊，嘴上不说，心里都记着。”他啜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下，“昨夜我又调了三遍张力参数，总算把起皱率压到0。7%以下。这批货要供给摩洛哥项目，不能出岔子。”
江成点点头，目光落在新安装的国产伺服电机上。这是昌城联合哈工大自主研发的第七代驱动系统，响应速度比进口产品快12%，成本却低了四成。墙上那张流程图早已被重新绘制，红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绿色箭头，指向“量产稳定期”。
“德国人那边传回数据没？”他问。
“刚收到。”林晓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披着风衣走进来，发梢沾着露水，手里拿着平板，“慕尼黑工厂连续运行一百二十小时无故障，良率稳定在94。1%。他们说，现在连最挑剔的质检员都开始学中文术语了。”
江成轻笑：“这才刚开始。等‘电池医院’开进柏林，他们还得学会怎么跟用户谈心。”
话音未落，周小雨匆匆赶来，怀里抱着一叠样品盒。“江总，林工！”她声音清亮，“竹浆隔膜第二代复合工艺完成！我们用了低温等离子处理，表面活性提升了一倍，而且完全无溶剂??环保局看了都要鼓掌。”
林晓雯接过样品仔细查看，忽然挑眉：“这层纳米涂层……是不是加了点别的东西？”
“猜对了。”周小雨眼睛发亮，“我偷偷掺了点菌丝体提取物，是从云南深山采回来的那种白腐菌。它能在微观层面形成网状结构，像蜘蛛丝一样增强韧性。最关键的是，遇高温会碳化成阻燃层，比传统材料更安全。”
江成沉默片刻，忽然转身走向角落的工作柜，翻出一个尘封已久的木盒。打开后，是一块泛黄的电路板，边缘烧焦，焊点斑驳。
“知道这是什么吗？”他问三人。
王师傅眯眼看了看：“不像咱们厂的东西，太老了。”
“这是我爸做的。”江成低声说，“八十年代末，他想搞太阳能路灯，自己画板、手工焊接。失败了十七次，最后一次炸了保险丝，差点引发火灾。厂里领导骂他不务正业，把他调去仓库扫地。可临走那天，他把这块废板送给我，说：‘儿子，有些事做不成，不代表没意义。’”
他顿了顿，将电路板轻轻放在桌面上，与那片新生的生物隔膜并列。
“今天你们做的，就是当年他梦里的光。”
四人静默良久。窗外，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涂布机滚筒上，反射出金属般的光泽。
当天上午，昌城召开全球技术协同会议。通过全息投影，来自德国、日本、摩洛哥、巴西的工程师团队齐聚虚拟会议室。议题只有一项：发布《固态电池通用养护白皮书》。
江成站在主讲位，没有穿西装，而是套了一件印有“极限工坊”字样的灰色工装。
“各位同仁，”他说，“今天我们发布的不是技术标准，而是一份承诺??关于尊重、责任与传承的承诺。我们的电池不再只是商品，它是流动的生命体，需要被理解、被呵护、被延续。”
屏幕上缓缓展开白皮书内容。其中一条引发全场掌声：
>**“任何一名持有有效培训证书的技术工人，无论国籍、性别、年龄，均有权参与昌城体系内任意站点的维修与升级工作。知识开放，工具共享，成果共担。”**
德国代表激动起身：“这意味着我们将打破技术垄断壁垒！”
“不是打破，是重建。”江成微笑，“我们要建的不是一个帝国，而是一个生态。谁都可以进来种树，只要愿意浇水。”
会后，陈锐发来消息：**“第一批国际工匠使者已完成考核，下周启程赴欧非拉三地。”**
名单中赫然写着几个熟悉的名字：那个曾在食堂紧张掉筷子的年轻人，如今已是产线AI优化主管；曾因学历低被拒之门外的女技工，现为西南竹林基地技术负责人；还有青海小镇里那位藏族少年，经“星辰计划”选拔，已成为首批海外运维学员。
江成批注：**“每人配发一枚旧厂徽，附言：带着它走出去，就像父亲送你出远门。”**
春分过后，气候渐暖。但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三月二十三日清晨，财经媒体爆出重磅新闻：**“美国商务部拟将昌城列入‘战略科技实体清单’，理由为‘威胁其能源安全’。”**随即，纳斯达克上市的三家竞品公司股价暴涨，资本市场掀起“去中国化”炒作潮。
胡艳丽第一时间赶到办公室，脸色铁青：“已经有两家供应商接到美方压力，暂停原材料交付。银行也来电询问我们的外汇储备情况。”
江成坐在窗边，静静看着楼下生产线上的机器人手臂依旧规律摆动。
“让他们停吗？”他问。
“目前还没有。”胡艳丽咬牙，“但我们必须做好最坏打算。如果关键材料断供，至少影响三条产线。”
江成站起身，拿起外套：“通知所有人，今天中午十二点，‘极限工坊’开会。另外，联系中科院材料所、宝钢研究院、清华新能源中心??不是求助，是联合攻关。告诉他们，美国人不想让我们走路，我们就自己造路。”
中午，废弃车间挤满了人。不仅有核心技术人员，还有普通操作工、质检员、甚至食堂阿姨也搬着小凳子坐在门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