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娜塔莎低声开口：“……是。”
“那你就不该试图推开那扇门。”霍克说，“那扇门从来就不是用来逃走的，而是用来告别的。当你用力拉它时，你在抗拒命运；但当你松手时，你才真正获得了自由。”
娜塔莎缓缓走向梧桐树，伸手触碰那片属于她的叶子。一瞬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她与克林顿在训练场上的较量、他们在西伯利亚雪原中共度的寒夜、她在神盾局档案室偷偷修改他任务记录的瞬间……
还有最后一次见面。
“如果我们失败了，至少我们试过了。”她说。
“但我们不会失败。”克林顿笑着回应，“因为我们有彼此。”
泪水终于落下。
“我想回去。”她轻声说，“哪怕只是一秒，我也想让他知道，我不后悔。”
霍克沉默片刻，走上前，将手掌覆在梧桐叶上。
“我可以送你回去，但只能维持三分钟。三分钟后，你的灵魂将彻底归于此地，再无法干涉现实。”
“够了。”娜塔莎点头，“三分钟就够了。”
霍克闭目凝神，小宇宙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梧桐树剧烈震颤，星光汇聚成一道虹桥，贯穿生死界限，直通沃弥尔星的悬崖之巅。
??
现实世界。
克林顿?巴顿仍跪在原地，手中紧握灵魂宝石，浑身颤抖。红骷髅早已退至平台边缘，如同一座沉默的雕像。
突然，狂风骤起。
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在悬崖边缘，白色长裙随风飘扬，红发如火焰般舞动。
“克林顿。”
声音温柔，却如惊雷炸响。
克林顿猛然抬头，双眼瞪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娜塔莎？！”
她微笑着走近，蹲下身，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怕惊醒一场梦。
“听我说，只有三分钟。”她道，“别哭，这不是结束。我做了我必须做的事，因为你是值得被拯救的人。不只是为了复联，不只是为了宇宙平衡……而是因为你是我的家人。”
克林顿哽咽着，想要抓住她的手，却发现指尖穿过她的身体，如同穿过晨雾。
“不要走……求你……”
“我已经走了。”娜塔莎轻声说，“但我会一直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守护你。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带着凯特琳去看春天的樱花。告诉她，她的妈妈曾经是个很酷的超级英雄。”
克林顿拼命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爱你。”他说。
娜塔莎笑了，那是他见过最美的笑容。
“我也爱你，你这个笨蛋。”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开始消散，化作点点星光，升向天际。
克林顿仰头望着，久久无法起身。
而在高空云层之上，霍克静静注视着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这一幕会被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