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战胜了否定者？”青鸾难以置信。
“不。”白雪衣微笑，“我没有战胜它。我只是让它知道，我不再需要它来定义我。”
她抬头望天，星河璀璨，九曜黯淡。远方，第一缕朝阳穿透云层，洒在雪原之上，温暖得不像这个季节应有的温度。
就在此时，南方传来整齐脚步声。
烬渊七部列队而来，执灯者高举火炬，齐声诵念：
>“第八钟已响，试炼已成。”
>
>“自此之后，烬渊不再侍神，唯守逆命。”
>
>“愿火种不灭，愿回声不止，愿后来者，永不忘来路。”
他们跪地，将七枚青铜面具置于雪中，象征脱离旧制。
而最令人震撼的是，在净世军降临的方向，那支骸骨大军竟停下了脚步。为首的将领缓缓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年轻却沧桑的脸??赫然是三百年前随陆昭南一同赴死的守墓军统帅！
“将军……你还记得命令吗？”他对着虚空低语。
片刻后，骸骨战士们齐齐转身，面向白雪衣，单膝跪地，兵器触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共鸣。
他们胸口的命契之火，逐一熄灭。
自由，回来了。
三日后，极北之地升起一座新碑。
碑文仅有一行：
**“此处曾有一城，名为归忘。今复名：启明。”**
白雪衣立于碑前，手中《逆命录》随风翻页，最终停在空白的末章。
她取出唐棠的断剑，轻轻插入碑底裂缝。
“你的路，我走到了。”她轻声道，“接下来的路，换我替你写下去。”
沈知晦走到她身旁，望着远方渐暖的大地：“接下来去哪儿？”
她收起书卷，嘴角微扬：“去南方。那里还有千百座城池，在等着听一个故事??关于一座消失的城市，和一个不肯低头的女人。”
风再次吹起。
雪未停，但已不再寒冷。
而在无人注意的井底深处，最后一枚铃铛悄然浮现水面，轻轻一晃，发出无人听见的第九声钟鸣。
这一声，不属于过去，也不属于现在。
它属于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