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斗内部浑浊的空气仿佛凝固，远处隐约传来的爆炸和交火声像是为这场秘密交易配上的低沉鼓点。
江阮阮走向平台，秦风与张清源一左一右，如同沉默的影卫，警惕地扫视着周围阴影中那些不怀好意或纯粹好奇的目光。
平台上的百事通抬起头，金属面具在昏黄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好似带着一种经过处理的毫无起伏的电子音：“新面孔，询价，还是买卖？”
江阮阮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迎向那冰冷的面具：“询价，最近前往开拓星附近星域的船期，以及可靠的船票来源。”
百事通的手指在光屏上快速滑动了几下：“开拓星？第七星区防卫学院要招生了？想去碰运气的小家伙倒是不少。”
他的电子音听不出嘲讽，只是陈述事实。
“航线有三条，一条走黑骨帮控制的通道，这一条最快，但你们现在恐怕上不去。”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一条走公共星门，手续麻烦，身份核查严，不适合你们，最后一条，是星梭客运的走私船，走的是废弃的矿业跳跃点，风险高船况差，但船长只认钱不认人，下一班在48标准时后离港。”
信息很具体，也直接点明了他们当前的困境。
“船票价格。”江阮阮直奔主题。
“星梭的船票，五千信用点一张，五人，两万五。”
百事通报出的数字让江阮阮心头一沉，这几乎占了他们资金的一半。
“太贵了。”
江阮阮试图讨价还价，“我们只有一万信用点。”
“概不还价。”
百事通的声音毫无波动，“或者，你们可以支付其他等价物。”
江阮阮沉默。
她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
无论是安心水还是音律安抚的能力，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的交火声陡然变得更加激烈，甚至有几发流弹击中了漏斗的外壁，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罐内一阵骚动，一些胆小的人开始向角落缩去。
“看来黑骨帮和血爪帮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百事通似乎不受影响，电子音依旧平稳，“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他在施加压力。
江阮阮大脑飞速运转。
支付信用点，他们将极度拮据地前往一个陌生星域，风险巨大。
支付等价物，则可能暴露底牌，引来更大的麻烦。
就在她权衡利弊之际，张清源忽然上前一步，对着百事通打了个道家稽首，声音平和地开口：“福生无量天尊，阁下气机沉凝，隐有金石之煞缠身，可是常年与星舰残骸或古物为伴？此煞虽能辟易寻常阴邪，然久缠于身恐伤神魂致夜寐不安，心绪不宁。”
张清源话音刚落，百事通那一直稳如磐石的身形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面具后的目光似乎锐利了几分，投向张清源。
江阮阮心中一动！
张清源这是在……展示价值？
他看出了对方身上存在的问题？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