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无双急道,“爹,快将他放平!”
待将钱塾捻安置妥当,他攥着闵锋的手,说道,“三哥…才…才与你相见,便又有分别,我…我当真对你不住,千言万语也道不尽我心中悔意…”
闵锋不住的流泪。
“我…我好想大哥和二姐…”钱塾捻说着又望向思鸿,“他…他也和大哥一样义薄云天,便是…便是对我这个杀父仇人,也能容我把话都说完。”又向闵锋微微笑了笑,续道,“他是想让我死前…好受些。”
思鸿闻言心下暗惊,想道,“虽然他说爹与姑姑还有锋三叔各有所长,自己只懂算盘,但他能如此洞察人心,也实属不易。”
闵锋此时别无他想,只想让钱塾捻活,转对司无双哭着求道,“无双,救救他,你救救他。”
司无双从未见过义父这般无助的情状,却也只能缓缓摇头。
钱塾捻又握了握闵锋的手,“三哥…不必再为我劳费心神,四弟此时说…说不出的快活,这十八年来,我从未如此舒坦过。”缓了缓,便像支快要燃尽的灯烛,极其虚弱的说道,
“三哥…当年大家都说,你不仅武功高强,更是掌管咱们玉楼的情报之事,天下便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想必…想必此时你亦是宝刀未老。”说着朝闵锋一笑,闵锋当即便忆起那时钱塾捻跟在自己身后,学查案、辨线索的模样。钱塾捻问道,“我有一事相问…十年前…十年前救我的那名女子…是不是二姐?”
听到此处,闵锋早已泪流满面,微微点了点头。
钱塾捻见状,面上涌起说不尽的欢喜,这是他坚持活了十年的念想之一,他想知道,虞怀素有没有原谅他。
又自怀中摸出一块白玉,轻声道,
“三哥…我好冷啊…我要先去寻大哥他们了…”
闵锋闻言凑近他身边,将他搂在怀里,只觉他像块冰一般,奇冷无匹。
司无双恐义父伤及自身,急忙上前劝阻,闵锋只是不肯松手。
虞音见状手上又加快三分!但闻林间“铮铮”之音不绝于耳,天音壁真气如泉涌般注入,强撑着钱塾捻最后一丝气息。
司无双走至虞音身前,向她微微摇头,她仍是不想放弃,却见司无双缓缓伸出手,轻轻按住了琴弦…
天音壁一经止住,钱塾捻当即气绝而亡。
闵锋又抱了他良久,方缓缓将他手中的白玉取下,端详半晌,却怎么也想不起此玉的来历,含泪问道,“可知四弟这是何意?”
司无双与秦家兄弟皆不明所以,思鸿亦是猜不出来,却不由望向虞音,只见她已挟着七弦琴起身,站在丈许之外,见他瞧来,又假意避开目光。
思鸿走近她身边,,
思鸿走近她身边,见她面色如常,只甩来一记白眼,低声问道,“阿音,你知道么?”
虞音仍是一动不动,瞥了他一眼,“我只告诉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