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地球上的记得花灯忽然全部转向北方。
不是程序设定，不是信号引导，而是亿万花朵自发调整角度，仿佛感知到了某种回归的气息。
苏砚猛然抬头望天，泪水滑落。
她听见了??不是广播，不是幻觉，而是直接响彻心间的低语：
>“我回来了。”
>
>“不是作为神，不是作为光，而是作为一个终于学会接受残缺的人。”
>
>“我不再要求你们记住我。”
>
>“我只想请求你们??允许自己不完美地活着，允许自己带着伤痛前行，允许自己偶尔软弱，却又始终不肯彻底倒下。”
>
>“如果非要有个‘林昭’，那就让那个人，是每一个不愿向遗忘低头的你。”
信号散去，天地归宁。
但人们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永远改变了。
一年后，第一座“无名碑”在北极建成。它通体透明，内部封存的不是遗物，而是一面双向镜：参观者站在碑前，看不到铭文，只能看见自己的脸。而在特定时刻??比如日出、雨夜、亲人忌日??镜面会浮现一行淡淡字迹：
>“你记得吗？”
没有人强迫回答，也没有标准答案。有人摇头离去，有人驻足良久，有人轻声说出早已遗忘的名字。
而在遥远星域，一艘流浪飞船正穿越陨石带。舱内，一个小男孩正翻阅一本手工装订的册子，封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我也能成为林昭吗？》
他翻到最后一页，发现空白处有一行陌生笔迹：
>“不必成为我。”
>
>“你要成为你自己心里那盏灯。”
>
>??林昭
男孩合上书，望向舷窗外浩瀚星空。远处，一颗新星刚刚点亮，光芒柔和，却不容忽视。
他知道，那不是终点。
那是又一次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