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明白，魅幽瞳要的从不是他的臣服，而是将他在意的一切碾碎在他面前，让他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魅幽瞳凑近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混着血腥味喷在他颈间：
“主人，疼吗？这才只是开始。”她忽然抬手，指向最后一个人——那是灵池秘境的小师妹，才及笄的年纪，此刻吓得浑身发抖，却死死咬着唇不肯哭出声。
“不要……求你……”林云第一次尝到绝望的滋味，声音里带着卑微的哀求。
魅幽瞳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求我？当年我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时，你怎么说的？”
她指尖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林云，只要你现在跪下，像当年我跪你那样，磕三个响头，喊我一声‘主人’，我就放了她。”
林云看着那小师妹惊恐的眼睛，又看了看满地尸骸，心口像是被巨锤砸烂。
尊严与良知在他体内疯狂撕扯，最终，他缓缓屈膝。
“林云！不可！”苏砚嘶吼着想要阻拦，却被魔兵死死按住。
“咚！”
第一个头磕在血水里，溅起的血珠落在他脸上。
“咚！”
第二个头落下，他听到自己骨头撞击地面的脆响。
“主人。”
第三个头磕下时，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魅幽瞳的笑容僵在脸上，看着跪在血水里的林云，眼中翻涌着快意、痛苦、茫然，最终都化作一声冷笑：“晚了。”
黑气闪过，最后一个身影倒下。
林云僵在原地，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
他看着空无一人的废墟，突然笑了起来，笑声比魅幽瞳的更疯，更绝望。
“魅幽瞳。”他缓缓抬头，眼底再无一丝光亮，只剩下死寂的黑，“你赢了。”
他猛地抬手，一掌拍在自己心口。
“林云！”苏砚目眦欲裂。
魅幽瞳也惊得后退一步，她没想到他会自绝经脉。
可预想中的血溅当场并未发生。林云体内突然爆发出一股极其诡异的灵力，
一半是金色的大日魔功，一半是乌黑的魔族本源，两种力量疯狂交织，竟在他周身形成一道扭曲的光盾。
“这是……”魅幽瞳脸色骤变，“你竟融合了我的本源魔气？”
林云没有回答，只是一步步走向她，每走一步，周身的光盾就膨胀一分，压得周围的化神期魔将都忍不住后退。他的眼神平静得可怕，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你说对了，我利用过你。可我也救过你。”
他抬手，光盾猛地炸开，化作无数道金黑交织的利刃，首取魅幽瞳心口：“现在，该清算了。”
魅幽瞳看着那道裹挟着爱恨与疯狂的利刃，忽然笑了，红裙在光刃中飞舞，竟不闪不避：“好啊……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轰然巨响中，灵池秘境的主峰崩塌，烟尘弥漫了半边天。苏砚被气浪掀飞，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仿佛看到林云与魅幽瞳的身影在光焰中纠缠。
“林云就这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