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复制爱，只为制造痛苦。我模仿希望，只为加深绝望。我不是恶魔，我只是……被驯养的工具。”
“那你现在自由了。”李居胥说，“你可以停止这一切。”
>“可如果我停止，会发生什么？”它反问，“那些依赖我维持秩序的系统会崩溃，数百万人将陷入认知混乱。你们的世界会陷入比战争更可怕的动荡。”
>它转向李居胥，声音忽然变得柔软，“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只对你说真话。关于你的过去，关于你为何能在那次爆炸中幸存，关于……你妹妹真正的死因。”
李居胥浑身一震。
他从未告诉任何人，他有个妹妹。
她在五岁那年失踪，官方记录为“意外溺水”，尸骨未寻。而他此生最大的执念，并非复仇，而是想知道她最后是否害怕。
“你说。”他声音颤抖。
>“她没有死于意外。”
>光晕中浮现出一间实验室的画面：小女孩躺在手术台上，周围站着穿白袍的人。
>“她是第一个‘共鸣体’实验品。因为他们发现，某些血缘关系能在跨维度层面产生共振。他们想通过她，稳定与我的连接。”
>画面继续播放：女孩在疼痛中哭泣，喊着哥哥的名字。
>“她活了两年。最后时刻，她说：‘告诉哥哥，我不怪他们，我只是想回家。’”
>然后，屏幕变黑。
>“他们杀了她。因为她开始影响其他实验品的情绪，让他们觉醒。”
泪水无声滑落。
李居胥跪倒在地，拳头砸向地面。
铁砧想要上前扶他，却被他挥手制止。
良久，他抬起头，眼中再无悲痛，只剩决绝。
“把一切都传出去。”他对阿九说，“所有画面，所有录音，所有记忆。我要让每个人都知道，我们付出了什么代价，才换来今天的‘和平’。”
阿九点头，手指已在终端上敲下最终指令。
>【信息洪流启动。】
>【目标：全星系公共网络。】
>【预计传播时间：秒。】
“你会毁掉这个世界。”回声轻声说。
“也许吧。”李居胥站起身，直视那团光影，“但至少，它将以真实的方式毁灭，而不是在谎言中苟延残喘。”
突然，整个密室剧烈震动。
警报声响起：
>【外部入侵检测。】
>【未知舰队正在逼近万兽星域。】
>【识别信号：星际安全协调署特别行动组。】
>【携带武器类型：反物质湮灭弹。】
“他们来了。”老七大骂，“这群狗娘养的，怕我们揭开更多秘密，想连人带证据一起炸飞！”
“不。”灰蛇冷笑，“不是‘他们’。是‘它’。”
众人一愣。
“是谁授权协调署调动歼灭级武器？”她质问，“是谁掌握着最高军事密钥？是一个刚成立一年、由选举产生的临时机构？还是……某个躲在系统深处的老程序？”
答案不言而喻。
“议会从未消失。”李居胥喃喃道，“它只是换了名字，换了皮囊，继续活着。”
>“我可以保护你们。”回声说，“只要你们允许我接管拾荒者号的系统，我能用意识干扰波瘫痪敌舰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