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过了两分钟,葛天舒烟抽完了,又从烟盒里敲出一根。她非常自然地递给了葛思宁。
葛思宁内心已经化作尖叫鸡,但仍装傻:“嗯?”
“别装了。”葛天舒淡淡道,“你爸不知道。”
葛思宁还是没接:“我好奇,抽过两次尝试一下而已,后来就没抽了。”
葛天舒没再强求,含进自己嘴里。
葛思宁默了一会儿,问她:“你不生气?”
“生什么气?”
“就是……”
“你哥能做的事你为什么不能做?就因为你是女孩?”
葛思宁无话可说。
葛天舒对这对儿女,在所有事情上都一视同仁。
这个优点是她和王远意最大的不同,也是导致分歧的根本。
葛思宁回去了,葛天舒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日葛思宁不好出门,乖乖待在家里做孝女,半天给江译白发了两百条信息。他有时回得快,有时回得慢,快到中午的时候,江译白突然消失了。葛思宁问他是不是去吃午饭了,吃的什么,一边打字一边下楼,然后一个急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刚进门。
她爸妈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整个家只有葛思宁最意外也对他最排斥。
王远意让她和哥哥打招呼,可这次葛思宁是万万叫不出口了,因为哥哥这个昵称在经历了前晚以后已然变质,这个世界上哪有哥哥会把妹妹干成那样?葛思宁越想越觉得羞赧,对付了几口就说自己吃饱了,但是没上楼,跑到院子里去了。
不知道他找了什么理由,葛思宁浇花浇到一半,他悄声无息地出现在身后。她手一抖,被江译白从后扶住肩膀,他捏着她的下巴偏头亲上来,葛思宁支支吾吾地问:“……你怎么来了?”
他倒是言简意赅:“想你了。”
隐约听到爸妈走动的脚步声,葛思宁紧张得不行,伸手推他,结果推不动。
越紧张她越是错觉要被发现,江译白已经亲到脖子,她忙说:“不行!”
王远意出来的时候,只看到江译白一个人站在那里浇水。
他稀奇了:“思宁呢?她刚才不是出来了吗?”
江译白说:“太晒了,她去喂鱼了。”
“这丫头,惯会偷懒的。”
江译白没说话,瞥了眼蹲在视野盲区的葛思宁,张张嘴,用唇型对她说了两个字:过来。
她说:不要。
王远意走了。
葛思宁松了口气,但仍待在那树荫下,不肯动弹。
江译白浇完水,经过她的时候,放下花洒。
他蹲下来,又去亲她。
葛思宁受不了了,一直拍打他的手臂:“你别这样……”
“怎样?”
“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江译白盯着她垂下的睫毛,短却浓密,有种说不出的秀气。
他倒是想被发现。
隔天葛思宁去上班的时候都还心有余悸,想不通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饶人,颇有种步步紧逼的感觉。
这让葛思宁想起那句,毕业就结婚。
她反复确认那不是醉话,也不是做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江译白不再说了。
她把刚打印好的文件立起来,闻着淡淡的有点刺鼻的纸墨味,葛思宁心猿意马地想,也不是不行吧?其实等她十一月过完生日,就可以领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