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儿笑笑,摆手:“那那日,你们下山山,山,轮到我我我,我,值守,你与另一位弟子谈论之之时,我瞧见他他,他他用隐身符出宗,我没,没没没点破。”
说完她挠挠头,又嘿嘿一笑。
张懿之顿时想起这茬,当时还因此被那锻体弟子说道了一番,原来当日竟被宋婉儿火眼金睛早就戳穿了,亏他还以为自己那一招天衣无缝呢。
他笑笑,不好意思地先自罚了一杯。
鹤子年却一拍桌:“谁准你偷喝了?”
张懿之:“……”
池舜见缝插针:“他口渴。”
雅间内爆发出一阵笑声,之前的隔阂与偏见,似乎一一在酒香与笑语中渐渐消散。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窗户洒进雅间,将众人的身影拉长。酒肆外,晚风习习,带着淡淡的花香;酒肆内,推杯换盏,笑声不绝。
这一顿酒,喝到了月上中天。
众人尽兴而归,脚步微醺,却神色舒畅。
令玄未不再那么拘谨,与江欲晚勾肩搭背,讨论着剑术心得;宋婉儿跟在潭娇娇身后,叽叽喳喳地问着宗门趣事;鹤子年依旧烂醉如泥,由张懿之与池舜二人架起,负累听前人吹牛八卦。
到了上山的最后一小段,鹤子年照例吵着要看仙女,但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又多了几人看他笑话。
“仙女!我看见仙女了!”鹤子年被两人架着,醉眼朦胧地指着夜空,舌头打卷,“你们看……那月亮上,是不是有仙子在跳舞?”
张懿之无奈扶额:“月亮上哪来的仙子?你莫再吵吵!”
池舜忍不住笑,架着鹤子年的手臂微微用力,稳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形:“鹤师弟,别闹了,咱们快上山,不然师尊他们该担心了。”
“担心什么!”鹤子年梗着脖子,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我告诉你们……池舜他不仅会召神令,还偷偷突破了!将来啊,他肯定能超过剑尊,成为天启宗第一人!”
这话一出,众人都笑了起来。
潭娇娇笑着摇头:“鹤师兄喝醉了也不忘吹嘘池师兄,看来当真是五体投地了。”
张懿之虽没笑,嘴角却微微上扬:“大师兄确实有这个潜力。”
宋婉儿磕巴着附和:“是是是!大大大师兄,将将来一一定能成成为最最强的!”
江欲晚却突然出声,故意逗鹤子年:“姓鹤的,你这么崇拜池舜,不如拜他为师啊?”
“好主意!”鹤子年眼睛一亮,挣扎着想要挣脱池舜和张懿之的手,对着池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其实是站不稳摔了个踉跄,“师尊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池舜又气又笑,连忙扶起他:“你这家伙,快起来!”
“不要啊师尊!”鹤子年顺势抱住池舜的腿,耍起了无赖,“弟子以后就跟着你混了,你可得罩着我!”
张懿之实在看不下去,伸手点了鹤子年的睡穴,鹤子年眼睛一闭,瞬间没了动静,嘴角还挂着傻笑。
“还是张师弟有办法。”池舜笑道。
解决了闹腾的鹤子年,一行人继续上山,没了鹤子年的吵闹,气氛却依旧热闹。
不知是不是氛围与月色太过罪人的缘故,令玄未甚至主动说起自己修炼神剑时的困惑,池舜耐心解答,偶尔提出自己的见解,两人聊得颇为投机。
快到宗门门口时,宋婉儿突然停下脚步,磕巴着道:“大大大师兄,三日后的决决决赛,我我我会为你加加油的!”
一旁的潭娇娇也连忙点头,“我也是!”
令玄未握紧手中的将罚剑,眼神坚定:“池师兄,决赛之日,我会拿出全部实力,与你一战!”
池舜笑着点头:“好。”
一一告别众人,又将鹤子年送回居所后,又到了同往常一样的,和张懿之单独告别的时候。
张懿之难得没说什么沉重的话,只说了一句,“如此,甚好。”
池舜则是站在风中郑重朝他颔首,而后转身各自离去。
池舜也觉得这样甚好,不用时时刻刻算计,哪怕片刻的欢愉,也值得他在这个世界里那么多的沉浮。
夜色深沉,月光如水,撒在通往清霄殿的唯一林间小径上,周遭的竹一如既往地的清雅。
池舜的心情难得有些舒畅,不管是和朋友们喝酒归来这件事,还是桃花树下一贯等他的人,都令他有些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