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出生那天，玉笛残片震动了三次。那是赵昭留下的印记，它认出了你体内流淌的愿力。你母亲用她的记忆为引，激活了你的基因锁。你不是偶然梦见我们……你是被召唤而来。”
林小舟怔住。她想起小时候发烧时，母亲抱着她低声吟唱一首奇怪的歌谣，歌词全是单音节的古语，像是某种密码。后来母亲病逝前，在日记本最后一页写道：
>“若她开始做梦，请让她走上桥。别拦她，也别哭。这是她的命，也是我们的赎。”
泪水滑落。
“我可以拒绝吗？”她轻声问。
“可以。”女人点头，“你可以转身回去，继续做个普通女孩，上学、长大、结婚、老去。这个世界现在很安全，共忆制度已建立，战争因透明而减少，谎言因曝光而萎缩。你完全可以忘记这一切。”
林小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泛起微弱的紫光，像初春的芽。
“可是……”她抬起头，“如果我不来，谁来听这些声音？谁来告诉那些被遗忘的孩子，他们曾存在过？谁来守护这座桥，不让它再次崩塌？”
女人笑了，眼中似有星辰坠落。
“那么，欢迎回家。”
她牵起林小舟的手，踏上石桥。
每一步落下，脚下便绽放一朵紫莲，转瞬即逝，却照亮整条记忆之河。两岸浮现出无数面孔??有古代殉道的史官，有近代被抹名的女科学家，有未来尚未诞生却已被预言扼杀的思想家。他们齐声低语：
>“谢谢你记得我们。”
当她们抵达神殿门前，那面破碎的镜子已然复原。镜面依旧漆黑，映不出任何影像，唯有中央浮现一行字：
>“你是否愿意背负千万年的沉默，只为换一次真实的诉说？”
林小舟深吸一口气，将手掌贴上镜面。
轰??
镜面再度碎裂，万千光蝶腾空而起，每一只翅膀上都写着一个名字。这一次，名单更长，跨越五万年文明断层，涵盖七大洲失落族群的语言符号。蝴蝶飞向宇宙深处，有的化作星图坐标，有的融入地球晶藤网络，还有一部分竟穿越空间屏障，降落在继光号残存的通讯阵列上。
远在紫色行星轨道的陆沉猛然惊醒。
他正主持一场关于“跨星系记忆迁移风险”的研讨会，突然发现所有终端屏幕同时显示一段动态图像：一个小女孩走过石桥，身后跟着亿万光蝶，最终触碰黑镜。紧接着，一行文字浮现：
>【新任记忆容器已激活】
>【林小舟，编号Ω-1】
>【权限等级：守界者?元始】
“不可能……”陆沉喃喃，“小舟明明说过，这种状态不可复制，必须自愿牺牲个体意识才能完成融合……可这个孩子才十岁！”
副官递来一份紧急分析报告：“长官，刚才接收到的光蝶信息中含有量子纠缠印记，经比对，确系来自当年小舟植入神殿的玉笛残片。而且……这些数据流中夹杂着一段音频。”
陆沉戴上耳机。
那是赵昭的声音，遥远却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