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轻的，前日有个自称‘江淮第一枪’的，冲到城门前叫阵，秦将军只出了一招，那人就跪地认输，说见到了真正的‘人中吕布’。”
“嘿，你可知道秦将军平日吃什么？听亲兵说，他一顿能吃五斤牛肉，喝十碗酒，晚上还要练两个时辰的槊法，风雨无阻。”
杨玄感听着这些话，心中波澜起伏。他原以为自己已是极致，可在这江都，竟有另一套完全不同的武道标准。那种纯粹以力量与意志碾压对手的方式，让他既恐惧，又向往。
终于抵达江都城下。
城墙高耸，旌旗猎猎，城门上方赫然挂着一块金匾：“南军都督府”。两侧列队士兵盔甲鲜明，气势森严。杨玄感正欲进城，却被两名军士拦下。
“出示通关文牒。”
杨玄感递上伪造文书，军士查验后皱眉：“你是洛阳来的？”
“正是，做丝绸生意。”
“哼，最近洛阳来的人特别多，都是来看热闹的。”军士冷笑道，“想看秦将军比武？每日辰时，校场开放，但需缴纳十贯钱入场费。”
“十贯？！”杨玄挺惊愕，“这也太贵了！”
“贵？”另一名军士嗤笑，“你知道有多少人排队等着看吗？昨日还有个世家公子出价百贯，只为能在前排观战。秦将军现在可是江都的‘活神’。”
杨玄感强压心中震撼，付了钱，混入人群。校场位于城东，占地极广，四周搭起高台，坐满了达官贵人。中央空地铺满细沙，显然是专为比武准备。
辰时刚到，鼓声三响。
全场骤然安静。
一道身影自南门缓步走出。
他未骑马，未披甲，仅着一身黑色劲装，腰悬长槊，步伐沉稳如山移。所过之处，众人自动让开一条通道，连那些倨傲的世家子弟也纷纷低头。
杨玄感瞳孔骤缩。
那人身高九尺，肩宽背厚，行走间仿佛大地都在微微震动。面容刚毅，眉宇间一股凛然不可犯之气，双目开阖之间，精光四射，宛如猛虎巡视领地。
“那就是……秦琼？”杨玄感心跳加速，手心出汗。
秦琼走到场中，环视一周，声音不高，却清晰传遍全场：“今日照例，三场比试。胜我者，赏千金，授‘南军游骑将军’之职。”
话音落下，三人跃入场中，皆是魁梧壮汉，手持长兵。
第一人持斧，怒吼冲锋。秦琼不动，待其近身刹那，右手轻抬，槊杆横扫，如击朽木。“咔嚓”一声，斧柄断裂，那人飞出三丈，昏死过去。
第二人用枪，技巧娴熟，连刺十七式。秦琼依旧站立，仅以槊尖点拨，每一击皆精准无比，最后顺势一带，枪脱手而出，插入地面直至枪尾。
第三人最狠，竟是双刀轮转，疾风骤雨般攻来。秦琼终于动了。他左手握槊中段，右手猛然发力，槊身旋转如龙卷，只听“铛铛”数声，双刀尽碎，残片四溅。那人呆立原地，满脸不可置信。
三招，不到三十息。
全场鸦雀无声。
秦琼收槊，淡淡道：“还有谁？”
无人应答。
杨玄感却在此刻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向场中。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于他。
“此人是谁？”
“看他气质不凡，莫非是高手？”
“疯了！连败三将都不敢上，他凭什么？”
杨玄感走到秦琼面前十步处站定，摘下斗笠，露出真容。
“我，杨玄感。”
全场哗然。
“楚国公？！他怎么会在这里？！”
秦琼眉头微皱，显然也听过这个名字。他上下打量杨玄感，沉声道：“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