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河流倒流，时光逆转。
林启明感到一阵眩晕，意识再度被拉入记忆洪流。
这一次，他看到的是最初的起点。
一间纯白实验室，数十台培养舱整齐排列。每个舱内都躺着一个“林启明”，年龄从五岁到三十岁不等。中央控制台上闪烁着一行字：
【第13号实验体即将苏醒】
【情感模块加载进度：98%】
【警告：过度共情可能导致人格溢出】
而在房间角落，坐着一个小女孩，约莫七八岁，扎着两条麻花辫，正专注地画画。纸上是一个男孩牵着女孩的手，站在太阳升起的地方。
她抬起头，甜甜一笑：“哥哥，等你醒来，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林启明热泪盈眶。
那是真正的苏婉清，还是幼年的她。
原来早在一切开始之前，他们的羁绊就已经注定。
“我不是什么救世主。”他在心中默念，“我只是想回去，牵起她的手，告诉她：我回来了。”
光影散去，他重新站在桥边。
白衣女子收起琴，撑伞离去，只留下一句话随风飘荡：
“你要找到真正的‘心之键’，才能打开最后的门。”
林启明望着她的背影，久久不动。
影核走上前：“她不是苏婉清。”
“我知道。”他轻声说，“但她承载着关于苏婉清的记忆片段。就像你承载着我的战斗意志一样。”
“那你还要追吗？”
“当然。”他笑了笑，“哪怕她是幻象，只要能让我离真相近一步，我都不会停下。”
两人踏上石桥，踏入那扇通往武侠世界的光门。
而在他们身后，城市废墟深处，一双眼睛悄然睁开。
漆黑的眼瞳中，倒映着无数个林启明的身影，彼此厮杀，彼此吞噬。
一个低沉的声音喃喃道：
“游戏才刚开始，我亲爱的‘原型体’。”
与此同时，遥远星河之外，一艘破败的宇宙战舰静静漂浮。舰桥内，一名戴着面具的男人正翻阅一份档案。
文件标题写着：
《关于“林启明”项目的风险评估报告》
末尾签名处，赫然写着三个字：
林?启?明。
时间，在这一刻完成了闭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