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再给爹爹一次机会好不好·····爹爹保证会做天底下最好的父亲·····”
寒风从门外卷进来,忽地将两旁银灯熄灭了。
像骤然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微光,司烨的大手用力抓住棺沿,仿佛这样就能抓住点什么。
“别。。。。。。别灭,爹爹真的知道错了。。。。。。”
心被搅动间,忽地听见锁链声,他侧目,入目是一双带着锁链的脚,精致的凤纹鞋,沾满血污,已不复从前半分颜色。
身上只裹着一件最粗陋的灰布短袄,边角还沾着泥污与雪水,满身狼狈。
最扎眼的是她的额头,刺目的红痕破了皮,一眼便知这几日是磕了无数个头,才磕出这般惨烈的模样。
司烨眯起凤眸,宫人见此,不敢有半分迟疑,将沈薇按在冰冷的地上。
“咚、咚、咚”
额上的血痕被反复磕碰,新的血珠不断渗出,她却仿佛全然不觉疼,动作依旧僵硬而机械。
司烨坐在棺旁,冷眸沉沉地盯着她。眼前女人的狼狈与鲜血,半点都抵消不了他心口万分之一的疼。
他要让她生不如死,要让她像自己一样,看着骨肉一个个惨死在眼前。
还有沈家全族,一个都逃不了······
自从那夜之后,沈薇整个人都是麻木空洞的。不少宫人都说,她像盛太后一样,受了刺激,人傻了。
司烨唇角勾起一丝笑,雪白利齿隐约可见,“你那痴傻的孩儿,如今被独自扔在偏殿里。
这天寒地冻的,若是让她独自跑出去,掉进结冰的湖里,你说她会不会哭着喊娘?”
麻木的人在听到这话时,身子僵了下。
又听司烨道:“不过,朕不会让她死。”
他身子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朕会让她在冰冷水里挣扎,冻得手脚僵硬,等到快要咽气的时候,再把她捞上来,吊着半条命。”
“等她长成懂了些人事,朕便把她扔去城外最乱的乞丐窝,你说,你那痴傻的孩儿,落在那群人手里,会遭遇什么?”
沈薇咬几乎沁出血的唇,比起死,做母亲最不能承受的就是孩子被糟践。
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心肠比石头都硬,即便是自己像狗一样匍匐在地求他,也换不来他丝毫心软。
他一边折磨自己,一边又让太医院日日给自己灌安胎药,他是想要让她将孩子生下来。
让她眼睁睁看着孩子被折磨,受遍世间苦楚再凄惨死去。让她日日承受恐惧,剜心之痛。
如同她看着司琰被活活封进棺材里那般。
他休想!
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