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陈敬之随口吟诵就对出了下联。
这侍女却是实在没憋住。
而翠珠也是摇头,只是斥责的看了一眼这发笑的侍女也没说什么就引着路带着陈敬之往画舫中准备沐浴了。
至于那对上的诗词,她也没放在心上。
殿下才学出众,秒杀临江府中的文人才子,就算是朝堂上那些学富五车的滚滚诸公也都望尘莫及。
三光日月星,联语中有个‘三’字,下联中便不能重复,但三光之后偏又只有三字,想要对的工整,还要贴合意境,无疑是难上加难。
而陈敬之的这一句诗词四诗风雅颂听起来倒是不错。
可四诗之中仅有风雅颂三字而已,如何能对得上这三光日月星?怕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了。
对此,陈敬之也不辩解。
长公主的游船极尽奢华,彰显皇家的阔气,虽然只是一座游船画舫而已,可船高三层,琉璃金瓦,宛若一座小型的行宫了。
陈敬之漫不经心的跟着翠珠进了房间,里头早已备好了烧好的洗澡水,上头还飘着一些蔷薇的花瓣。
净衣,入桶,洗漱。
陈敬之悠闲自在,心中还多少有些小期待。
毕竟,他虽然对被榜下捉婿的狗血戏码感到略微不喜,但陈敬之却也明白,掳掠自己而来的长公主可谓是声名远播。
女子之身,登临朝堂,在大离濒临危机之际,力挽狂澜于大厦将倾。
虽说后来天子登基,长公主执政于朝,眼下朝堂上对长公主干涉朝政之事颇有微词,但女子奇人,能文能武,倒也称得上独一无二了。
若非长公主是女子,大离素来没有女子登基得先例,怕是长公主振臂一挥,开创万古之路也极有可能。
现在,陈敬之只求对方不是个丑逼。
而与此同时,
主殿中,灯光明亮,与殿外的奢华相比,主殿中的陈设却是要更雅致许多,非但不像是皇宫贵胄的寝宫,反倒是更像是民间才女的闺房。
床榻上,有芙蓉暖帐。
一青衫女子白纱遮面,正在抚琴,她素手拨弄,心无旁骛,悠扬的曲调缓缓流淌出来,随后渐进激**,宛若千军万马,奔腾不息。
高山流水。
锵!
程锦绣玉指轻顿,激**的乐曲登时停顿。程锦绣微微皱眉,琴弦已经断裂,她幽幽弹出一口气,目光落在了身前高挂的文人字画上。
世人皆知长公主文武双全,但程锦绣却知道,戎马归来,而今寄情于山水,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殿下的琴艺愈发精进了。”
身后,传来大丫头翠珠的夸赞声。
程锦绣摇摇头,扭头嗔怪的瞪了一下最得力的侍女,开口笑道。“玩闹之作,登不上大雅之堂,倒是你这丫头,事情办妥了?”
闻声,翠珠微微躬身。
“回殿下,陈公子已经在洗漱更衣了,殿下当真要做到这种地步不成?要知道,哪怕殿下不这么做,放眼大离朝堂,也无人敢多说什么。”
“何况,殿下一心为国,陛下又如何不知道?”
翠珠嘟着嘴,颇有些不平。
作为程锦绣最得力的大丫头,她当然知道自家主子在朝堂上的名声并不好,之前,殿下把持朝政,完全是为了大离江山。
而眼下,江山稳固,殿下早已还政于朝,朝堂上的那些官员文士仍是抓着不放,仿佛自家殿下罪大恶极,非得以死谢罪才好。
他们也不想想。
若非是先帝意外驾崩,内忧外患,若非自家殿下力挽狂澜,怕是他们此刻连站在朝堂上的机会都没有,早已沦为了亡国奴。
“不可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