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皇将目光投向李御医,陈洪德等人也随之看向他,李御医缓缓道出:“虫卵为活物,且子虫必须通过极为贴近的方式送入陛下体内,或是她自己吞服。”
他低声解析道:“虫卵在酒中存活时间不过一刻钟,在食物中则无法存活,而陛下平日极少饮酒,由此推断只有一种可能。”
“唯有夫妻间的亲密结合,母虫进入女方体内,子虫进入陛下体内,这两种方式,才能让子虫悄无声息地进入陛下体内而不被察觉。”
“欲解此毒,需取母虫煎药,可否?”陈洪德凝视着李御医,李御医点头答道:“此虫产自西陲瀚海,寿命不足三月。”
“也就是说,陛下中毒的时间,必在这三个月之内。”李御医压低声音:“如此一来,搜查范围就大大缩小了。”
“鲁昌平!”陈洪德厉声下令:整理出陛下这三个月以来宠幸过的嫔妃,以及他都饮用过哪些酒!
“是,奴才立即去办!”
程皇没有言语,蚀心百骨虫,何等歹毒的蚀心百骨虫,能够在自己最亲近的人身上种下如此祸根!
程皇看向陈建锋跟段南君:“丞相,朕虽身中奇毒,但国家不可乱,你明白吗?”
段南君恭敬回应:“臣明白该如何行事!”
程皇又对陈建锋正色道:“暗暗灭卫要严守宫廷,宫外京城,则需要你镇守!”
陈建锋急忙跪拜:“请程皇放心,臣必将守好京城,绝不辜负程皇的期望!”
陈建锋与段南君离去后,陈建锋压低声音询问:“丞相,此事会是什么人所为?”
段南君摇摇头:“目前尚不得而知,但无论何人所为,总不可能是我们,陛下不至于对我们亲近至此。”
陈建锋思索着:“你说,会不会是陈洪德?陛下找他喝酒很正常,他也有这个机会下手。”
段南君否定:“可能性不大,你以为陛下对他没有防备?而且陛下毒发时,他也在现场,那种碎骨之痛绝非常人所能忍受。”
“即便陛下与他共饮,也会有所警惕,绝不会毫无防备。难道真是后宫所为?可动机为何?”
陈建锋皱眉,段南君亦不明所以:“此事自然有程皇去查明真相,我们只需做好本分,确保文武百官稳定,防止有人趁机作乱。”
在殿内,程皇对陈洪德轻声道:“洪德,陈建锋此人野心勃勃,朕对其并不信任,且他与东仓势力走得颇近。”
陈洪德眼中闪过凌厉杀意,决然道:“臣清楚,东仓第一富商骆富贵就与其关系密切,他从中捞取了不少好处。”
程皇点头:“你持朕的玄铁令,调遣敖烈的禁军、沈破浪的神剑卫以及朕的玄铁营,全面戒备。”
“朕可以赴死,但国家不能乱,谁胆敢扰乱国泰民安,谁就得付出代价!”程皇眼中冷酷无比,陈洪德坚定应诺:“程皇放心,臣在此!”
“你速去安排吧,朕的皇宫还需你来守护!”程皇下达命令后,便闭上了眼睛。
“臣先行告退!”
陈洪德刚走,程皇便睁开眼眸,冰冷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影子身上,影子不禁颤抖,跪下道:“奴婢在!”
“你可知罪?虽然身中毒药,但程皇威严不减。”影子战栗道:“奴婢知罪,未能保护好程皇!”
程皇冷声道:“朕怕死吗?朕问你,当初朕创立暗影,让你担任暗影首领,目的是什么?”
影子低头回道:“做程皇的影子,使百官畏惧,只为程皇一人效忠,暗影渗透皇宫及京城,只为成为程皇最为隐秘的力量!”
程皇寒声道:“十年间,朕殚精竭虑布置,使得皇宫处处皆有暗影身影,却无人知晓暗影所在!”
“一个太监,一个宫女,乃至一名巡逻兵,都可能是暗影成员,暗影无处不在,唯独你一人知晓所有详情!”
“你应该明白,朕之所以信任你,是因为你是朕同父同母的亲弟弟,手足情深!”
“你在暗中作为朕的影子,明面上是我朝的开国公,封疆裂土,成为我朝唯一的诸侯,只因朕坚信,骨肉亲情!”
影子感动地看着程皇,程皇喟叹:“朕并不怪你让朕中毒,毕竟这毒,也是朕咎由自取!”
他费力坐起身来,脸上显露出痛苦之色:“让朕失望的是,你跟随朕十九载,亲眼目睹朕如何驾驭群臣,如何登基为帝!”
他摇头叹息:为“何你不更加留心揣摩人心?你怎么能在陈洪德面前暴露暗影的力量?”
影子大惊失色,程皇摇头悲叹:“十年布局,十年经营,却被他一眼看穿,你应该知道,朕虽信任他,但同时也对他有所忌惮!”
程皇陛下淡然道:“罢了,说吧,此番,十三皇子子又给朕呈上了何等奇珍异宝?”
“回禀陛下!”赵松恭敬回应:“此乃北州三地首列之种,五月即可收获,每亩产量可达千斤,一待成熟,十三皇子子便命臣下急速送来!”
“哦?”程皇陛下眼神一亮,赵松一挥手,马车上的布幔被揭开,一筐筐马铃薯赫然出现在程皇陛下眼前!
“此物饱腹效果如何?”程皇陛下问向赵松,赵松恭敬答道:“洗净之后,加入稻米同煮,可替代大半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