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谱摇摇头:“不知道唐夫子之作,能否让李某一观?”
朱元璋却说:“李谱,唐夫子的文章已经写好,你是要认输吗?”
李谱仰天长笑:“陛下,臣还真不知道认输两个字怎么写!只是臣胸中丘壑,怕写了出来,唐夫子的文章就没有可读之处了!”
“猖狂!”唐文节大怒:“李谱,你一个后学末辈,也敢口出这样的狂言?既然你如此猖狂,那老夫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文章!”
唐文节也不等李谱说话,直接朗声将他刚才写的文章给读了出来。
在听了唐文节的文章之后,在场的众人看向李谱的目光都有些同情。
唐文节不愧是大儒,这篇华夏之文写出来,笔法老辣,文字优美,宋濂自负就算自己亲自来写,也最多能与唐文节打个平手,想要胜过唐文节,却是不能!
可李谱听在耳中却觉得唐文节的文章暮气沉沉,心中大喜。
唐老夫子,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不要怪我!
唐文节将手中的文章放下,冷冷的看向李谱:“李知县,如何?你可口服心服?”
李谱笑着摇了摇头,向宋濂行了一礼。
“宋师,文章我已早在腹中,只是我这笔字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还请宋师帮我执笔!”
宋濂赶紧还礼:“能给李师文章执笔,乃是宋某荣幸!”
宋濂走上台来,拿起笔沾了沾墨水,就等着李谱将他的文章给念出来。
而唐文节却颇为不屑:“哼,故作玄虚!”
汤和又开始嚷嚷了起来:“李知县,不行咱就认个输,输给唐文节这个老头子,不丢人!”
徐达一把捂住了汤和的嘴:“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而朱元璋却皱着眉头,看着李谱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一时弄不清楚,李谱到底是真有把握,还是如同唐文节所说,是在故弄玄虚。
李谱却不理会众人,而是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抬起头来朗声说道。
“吾心目中有一少年华夏在!”
这第一句话刚一出口,众人就愣住了,少年华夏?这是个什么说法?
唐文节也摇了摇头,心说,还以为李谱会出什么惊人之语,却原来只是随意臆造而已。
可李谱接下来的话却让唐文节脸上变了颜色。
“欲言国之老少,请先言人之老少。老年人常思既往,少年人常思将来。惟思既往也,故生留恋心;惟思将来也,故生希望心。惟留恋也,故保守;惟希望也,故进取。惟保守也,故永旧;惟进取也,故日新……”
“……此老年与少年性格不同之大略也。人固有之,华夏亦宜然。”
唐文节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这不就是在说自己跟李谱一个是老年一个是少年吗?
竟然说自己保守!此人实实不当人子!
可台下众人不这样想,看了看唐文节又看了看李谱,忽然觉得李谱好像说的对啊!
唐文节这个老头就是保守老旧啊?
而李谱接下来的文章却更让唐文节气了半死!
“……初而拍案,继而抚髀,终而揽镜。呜呼,面皴齿尽,白发盈把,颓然老矣!……生平亲友,皆在墟墓;起居饮食,待命于人。今日且过,遑知他日?今年且过,遑恤明年?”
唐文节鼻子都快气歪了。
你他娘的指着我鼻子骂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