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斐月腹诽道。
“给个什么信物证明就行,杀手泄露自己的脸,你不怕我做什么坏事吗”江斐月拿起放在床榻上的面具,扣回他脸上。
“你是自己人,不会的。”二十一号顺从的戴上面具,从怀里掏出一枚乌木令牌,上边刻着一只张开翅膀的苍鹰。
“你拿着这个,三月初三,申时一刻,醉仙楼,老样子。”他递到江斐月手中,木牌温热带着他的体温,“外面人还没走,保持这个声音,他听不到的。”
江斐月点点头,看着他笨手笨脚掀开床幔,身形一闪,如同来时一般自窗口掠出,融入夜色。
自己人吗,这个原主勾结江湖?
江斐月突然发现自己脑海中像翻书一样,刷刷出现几行字。
【北昭国,立国约94年。沿用前朝官僚制度——中央三公九卿制,地方郡县制。】
【三公——丞相(统领百官,总览全国政务),太尉(全国最高军事长官),御史大夫(监察百官,清流文官领袖)】
原主父亲江执圭正是当朝御史大夫,一个敢于直谏于朝野的人物,原主母亲谢望舒出身赫赫有名的陈郡谢氏,乃是传承百年的世家大族之一,门第清贵,底蕴深厚。
原主父母二人伉俪情深,多年来家中并无侍妾通房。
原主是家中二小姐排行第三,上面有一兄一姐。长兄江砚卿,2年前任地方郡守;长姐江雪霁1年前嫁于靖西侯世子,他们二人都不在昭京。
江斐月咬着下嘴唇,在脑子里来来回回过了几遍这些信息,总结出四个大字。
天要亡我。
功高盖主啊啊啊啊啊阿sir!!
谁来告诉她这是什么,朝中重臣的爸,名门贵女的妈,前途无量的哥,背靠军权的姐,这皇帝安心吗,他皇位坐的稳吗。
江二小姐你在哪,你身体怎么把我找过来了,认错人啦。
江斐月抓着头发在床上来回翻滚,越想越觉得午门那把刀明日就会落在自己头上。
“你在做什么?”冷不丁刚刚离开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身边。
二十一号规规矩矩站在五步之外:“我刚刚敲了窗户,你没听见。”
江斐月尴尬起身,拍拍凌乱的襦裙:“你怎么回来了?”
“信物给我。”二十一号伸手。
轻轻一抛,玉佩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
“外面有人,我不便久留,注意脱身。”二十一号接过玉佩随即又匆匆离开。
留下端坐在床上的江斐月。
他有病吧,他不能帮我把人引走吗,我死了谁给消息!自己人不管吗!
啊啊啊啊啊啊!
浓重的夜色掩盖下,只能听见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远处若有若无的打更声。
“吱呀”
江斐月蹑手蹑脚推开窗户。
窗外,月色如水,庭院里的假山,树木影影绰绰,空无一人。
即使无人,也许因为刚才二十一号的话,江斐月总感觉暗处里有双眼睛在窥视着她。
她退回床榻,默念两句罪过罪过,打开炭盆上的笼盖,将床边悬挂的床幔一角扯进。
外面肯定有丫鬟小厮对吧。我不敢赶你走,也不敢喊他们进来,那他们主动进来逼你走总行了吧。
盆中火焰瞬间窜高,迅速蔓延向床塌,整个床迅速燃烧起来,火势向屋内扩大。
江斐月拿着茶水沾湿的帕巾捂住口鼻,向门外跑去。
“救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