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斐月转过头,是位苹果脸笑起来有小酒窝的藕粉色衣裙少女。
“太久不见,你不认得我啦?”少女笑起来比今日春光还要灿烂。
“开什么玩笑呢,忘记谁都不会忘记你的呀。”江斐月当然认得她,跟她一起逃课的传说中那位明家小姐明煦。
她病好的消息如同长翅膀飞遍昭京,各家送来的礼物几乎堆满整个院子。
管家清点完礼物,一大部分送入库房,一部分亲近的送到她院子里,江斐月记得其中就有明煦送的,她亲手绣的香囊以及挑选的药草与辟邪符。
“外边风大,我们进去说,你身体刚好。”明煦拽着她往里边走,“陆朝颜肯定又踩点来,你这些日子不知道,她翻墙去男学那边摘果子被张祭酒逮到好几次告状告到他爹娘那去,最近只能老老实实上课了。”
陆朝颜送的礼她也记得,是一把磨得蹭亮的匕首和一串开过光的辟邪铜钱。
“你怎么神情恹恹的,要不要请假休息。”刚一坐下明煦就捧着脸凑过来,眼神里溢满期待。
“这几日熬夜复习,难免没精力。”
“什么!生病就应该好好休息吗!学习了那就更应该好好休息,快快快趁着柳夫子还没来,你晕倒去我去找张祭酒告假。”明煦尖叫到,就差直说不想考试了。
“不行哦,煦煦。我专门为这次考试复习的。”江斐月伸出一根手指抵住明煦的嘴巴,周围其他学生已经因为她过于大的喊叫声转过头来看。
“好吧,那你又要去玄班或者地班啦。”明煦遗憾丛书兜里拿出课本,“那我也学学习吧,不然我们就不能一起下课去饭堂啦。”
“什么?学习?”陆朝颜一溜烟冲进学堂,两腿一伸‘砰’的坐在椅子上,“快快快,柳夫子来啦。”
她气还没喘匀随意把书在桌子上摆成一排。
“今天不着急,今天春考不上课。”明煦好笑的把险些滚落的书卷和笔往里推推。
“哦,忘了。”陆朝颜没有梳钗带环,只是简单扎着高马尾,红色发带与一袭红裙子相得益彰。
“怪不得听见你们说什么学习,这次打算考多少名。”
“我打算抱佛脚一把,斐斐认真复习了。”明煦看着书上密密麻麻的字就头疼的发怵。
三人正闲聊着,突然插进来一个高傲的声音:“复习又如何,还不是考不到甲等。”
三人脸色一变,那个说话的月白色衣裙少女也不回头径直往另一条路走。
“沈明珠!站住!”陆朝颜拦住她,毫不客气的喊道。
“干什么,你想打架?”沈明珠停下脚步,趾高气昂转过身。
江斐月不认识她,暗自打量一番,发现她的衣服料子是地方特供的月华锦。
哪家的贵女这般得理不饶人?
“你!”陆朝颜气恼。
明煦走出来,抿着嘴打招呼:“多日不见,沈小姐还是这样伶牙俐齿。”
“我跟江小姐说话,管你什么事。”沈明珠看也不看她一眼,走到江斐月面前。
“江斐月,你还真是落魄了,跟这群蠢货玩在一起。”
江斐月握住身边两个人的手,笑着说:“沈小姐果真如传闻一般,只是我与沈小姐意见有些差别,我认为管他人闲事的更不聪明。。”
沈明珠瞪大双眼。仿佛不可置信她说出这些话:“江斐月,你真是越来越自甘堕落了。”
“这也与沈小姐没关系吧。”
“怎么没关系,你敢不敢跟我打赌,就赌这次春考谁的排名更高。”沈明珠看着江斐月不依不饶说。
江斐月不愈与这个莫名路过的娇贵小姐争吵,微微笑着答应:“赌注是什么?”
“赌注就是如果谁输了,就要把自己最珍视的一件贴身物品亲手送给对方,并且在未来一个月都要佩戴胜者指定的东西。”沈明珠放缓语气,“你答不答应。”
“好,那就这样说好了,沈小姐,放榜日见。”江斐月一口应下,转身跟明煦陆朝颜离开。
“斐月,你这次怎么答应她了。她上次考试是二年第二。”明煦一脸焦急问她。
“对啊,沈明珠也不是一次两次这样了。。。。。。”陆朝颜同时也开口。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江斐月越听越不对劲——什么叫这位沈大小姐,每次月考都要来嘲讽她一次,每次春考都要来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