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几位主子的作息都不同,大多数时候只有到了晚上才能真真正正坐在一起吃饭。
江斐月下午在三元书局耽误太久,回来时谢夫人和江大人都已经在桌前坐下了。
“今日去哪疯玩了?给自己累的满身都是汗。”谢望舒拿着帕子轻轻擦拭她的额角。
江斐月抿着嘴,撒娇般挽着谢夫人胳膊,没敢说是自己担心回来太晚一路狂奔跑出来的。
“病好了也该回书院上课。”江执圭添了一碗火腿鲜笋汤放在她面前,“学院那边寄过三四回信件了。”
三月十五京华书院就开学了,奈何江谢父母二人担心她未恢复好就一直请假请到现在。
当然,这也是江斐月认为这个世界太架空的原因,昭京这样的地方有官方学院,学院分男学女学,一般世家官员的孩子七岁就会开始上课,除此外还会接受地方来的优秀学子。
每个月有月考,每年春天有春考,按春考甲乙丙丁分天地玄黄不同班,根据教学进度不同分不同年级。
她都要怀疑是不是以前来过什么穿越者,改革发展了这些制度,历史书里能找到吗?
还有女学讲什么,不能是女德女戒三从四德烈女传吧?
。。。。。。
“娘,我不想去上课。”江斐月边想边拽着她娘的袖子开始卖乖耍赖。
“好啦,知道你不爱待那,我们斐斐多聪明哪需要那群老夫子交。”谢夫人弹了弹她额头,示意她坐直吃饭,“要是不舒服了,就托下人给家里传话,娘帮你请假。”
真的要去上课吗?万一考琴棋书画啥的她也就书法有几分精通啊。
“望舒,不能在娇惯她了。年前的时候柳夫子才告状说她上课打瞌睡,跟陆家明家的小姐明目张胆逃课。”江大人放下筷箸,语气相当严谨。
“逃课罢了,哪个少年没做些这样的事情。好啦好啦知道你没做过。”谢夫人不以为意,“没事啊,还有三年就毕业了,娘只要斐斐考一个二百名就行了。”
“砚卿和雪霁都已经成家立业,我名下这些铺子庄子改了她的名,再等到将来斐月及笄,江家家业就交给她继承,婚事什么的大不了我们招婿。”
???她娘在说什么?财产?继承?两百名就能继承财产?
两百名欸!这么好!江斐月想着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
想当年她可是千军万马从荆楚大地杀出来的高考黑马,全省三十五万人里厮杀出的前百分之一,虽然没熬到大学毕业就病死是一件人生遗憾的事情。
但是回想起那前十八年的青春,无论是前六年痛失双休,中三年早六晚十,还是最后三年早五晚十一,江斐月有足够信心可以在这三年凭借自己强悍的应试教育本领给她爹妈来一个大大大的逆袭。
江斐月动力满满的想着。
江执圭却是听了谢望舒的话摇头不语。
“小姐,您是三年黄班的学生。”
回到卧房,江斐月就让北诗南词把她的课本找出来。
黄班?那不就是。。。。。。
“三年一共有二百一十二人。”北诗和南词一点点铺开笔墨和书卷,江斐月抬头发现桌案上堆起了搞搞一摞课本。
嚯!
“你们这是?”江斐月被她两熟练的动作搞得一头雾水。
“小姐唤我们拿书,不是为了复习吗?”北诗疑惑问道,手上动作丝毫不含糊。
“小姐真是病一时好一时的,好端端上了二年就不爱学习从天班落到黄班,偏偏总挑几次要考好一点,哄夫人开心。”江斐月最满意的就是南词像个漏勺,问一句说三句,把知道的不知道的消息全部抖露出来。
超绝天之骄子坠落神坛啊,原主在搞什么名堂,控分大佬——还是原主也觉得她们家显赫一时,实在不宜再出现一位,名满昭京的贵女?
感叹之余,江斐月还是觉得谢望舒和江执圭也太溺爱了,年级出名的差班,还能跳过长子长女把家产留给她,超绝偏心啊!
她哥她姐不会生气吗?
江斐月左思右想看着桌上打着丁级的考试试卷还是涌起一股难受,
她!怎!么!可!以!全!错!
不行不行,藏什么乱七八糟的拙啊,从现在开始她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重拾原主的辉煌!!!
“小姐不要心急,夫人说了您只是小孩心气,十几岁少年郎哪有喜爱天天听课不好玩爱动的,等长大懂事就好了。”北诗见她满面愁容,贴心宽慰道。
好温馨的话,为何不在她前十八年就说,现在她看到作业本上的红叉叉就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