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一字一句道：
“我可以怀疑，我可以醒来，我可以，成为火种。”
冰层轰然崩裂，露出通往地底的螺旋阶梯。
众人拾级而下，来到一间圆形大厅。中央矗立着一座水晶柱，内部封存着一颗跳动的心脏模样的晶体，周围环绕九块石碑，分别刻着九个问题：
1。你愿为真相付出何种代价？
2。若全世界都说假话，你还敢说真话吗？
3。记住痛苦，是否比遗忘幸福更勇敢？
4。当权力要求你背叛记忆，你会顺从吗？
5。你相信一个人能改变历史吗？
6。若你的觉醒会让亲人陷入危险，你还选择醒来吗？
7。真相若带来混乱，它还值得追求吗？
8。你能否原谅那些曾参与掩盖的人？
9。如果最后只剩你一人记得，你还会坚持吗？
陈昭走到水晶柱前，将左手贴于表面。
“我不是来寻找答案的。”他说，“我是来提交答案的。”
刹那间，晶体爆发出刺目强光，九块石碑同时震动，文字离体升空，在空中交织成一行巨大的宣言：
>**“我们选择了记住。”**
地面剧烈震颤，整座冰穹开始坍塌，但并非毁灭，而是转化??冰雪融化，化作一条奔腾河流，冲刷出干涸已久的河道。河边，一朵朵茉莉破冰而出，洁白花瓣迎风绽放。
与此同时，全球范围内，所有曾浮现茉莉花印之人，掌心再度发热。他们的梦境中，响起同一个声音：
>“选择已完成。新纪元启动倒计时：三年。”
回到南陵书院三个月后，陈昭站在新建的“记忆纪念馆”前，看着络绎不绝前来参观的人群。孩子们牵着父母的手，指着展柜中那份泛黄的《自愿遗忘同意书》复印件，认真提问：“爸爸，以前真的有人被迫忘记吗？”
有人点头，有人落泪，也有人沉默离去。
但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可逆转。
那天夜里，他独自登上观星台，仰望星空。左眼中银河流转，仿佛与宇宙深处那艘飞船遥相呼应。
通讯晶片忽然亮起，传来林知微的声音：
>“数据库同步进度：。8%。
>我们找回的不仅是记忆，还有人性的坐标。
>告诉大家……别怕走得慢，只要方向正确，终会抵达黎明。”
陈昭微微一笑，轻声回应：
“告诉他们，我已经不是一个人在走。”
风吹过，带来远方孩童齐声诵读的声音，清澈如泉，响彻山野：
>“你可以怀疑。”
>“你可以醒来。”
>“你可以，成为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