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四张,底线。”
话才说完,老徐的通讯便响了起来,鱼管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老徐,粥熬好了没有?”
“还差几分钟。”老徐回。
路星辰看着老徐匆忙着从他身边离开,又回到厨房继续忙碌。
……小姐生病了?
他抿唇,一股名为担忧的情绪无意识占据大脑中心,捏着手里厚厚的打着三生花标志的抑制贴,拧眉进了洗手间。
才贴好抑制贴出来,他就又被老徐叫住,一份盛着粥的餐盘被送到他手里,“小路,你把粥和水端上去,我给小姐熬份药膳。”
“好的徐叔。”
端着餐盘上楼,路星辰敲门,获得允许后拧开了面前的房门,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房间的全貌。
但比视觉画面来得更快的,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路星辰心头一跳,他抬头看向房间中心,目光被床上的人吸引。
准确点儿来说,是被拷在床头上那只手所吸引。
两天前,那只漂亮的骨节分明的手还在试图靠近他耳朵下的小痣,可今天,那只手就被铁环拷紧,血迹斑斑,满是挣扎的痕迹。
且伤口明显没有被处理。
似乎是他的视线太过明显,床上躺得好好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第一时间锁定了他的位置,眼神冷得出奇,眸子里是浓郁得化不开的黑暗,欲色深深,带有强烈的攻击性。
路星辰被乔雾的眼神定住,愣在原地。
被拷住的手指尖微动,铁拷被轻轻挣了下,哗啦啦声音响起。
鱼管才接过路星辰手里的餐盘,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被铁链声惊住,他立马回头,目光从再度开始挣扎的手,转移到了乔雾冰冷的面容,以及她浓重欲望翻涌的眼眸。
心头一跳,回头看路星辰竟然还待在原地和乔雾对望。
他立马呵斥,“小路,快出去。”
路星辰这才回过神,胸膛快速起伏,脚步比脑子更快,没有应答便立马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站在紧闭的房门外,他的心脏还在砰砰跳,恐惧的情绪追赶上来,让他不由有些后怕。
这不是路星辰第一次接触到易感期的alpha,可没有一个人的压迫性比乔雾还要强。
明明房间里排气系统开到了最大,他都没有闻见任何alph息素的味道,可回忆着乔雾破了皮的嘴唇,疲惫但生冷的面容,路星辰还是觉得。
小姐刚才的眼神……像是要生吃了他。
抬手捂住心口,路星辰从房门上收回视线,把不安又紧张的情绪压下去,转身下楼。
房间内。
随着来人的离开,乔雾睁开的眼睛又缓缓闭上,铁链声却始终没有停止,且有愈加猛烈的趋势。
空气中残留着一股甜腻的白麝香味道,很淡很淡,但还是通通蹿入乔雾的鼻尖,在她的脑海里搅弄拨动着狂躁不安的神经,吞噬着她所剩无几的理智。
她好想……
好想把他摁在床上,狠狠地……
把餐盘放置好,鱼管听着不绝于耳的铁链声,看着铁铐里的手攥紧又松,时而猛地一挣,带出更深血痕,他的眉头也皱得更紧了。
他昨天的感知并没有错,小姐的病情是真的加重了。
前一天深夜才注射了抑制剂,今早他过来,又把房间里的备用抑制剂给她注射下去,可小姐的情况一直没有缓解,甚至连伤口包扎都不让。
看来小姐选伴侣这件事儿得再加快一点儿进度……
叹了一口气,待乔雾被拷住的手平静些许,他开口,“小姐,我喂您吃些东西吧。”
乔雾却没有回答。
好一会儿,她偏过头,眼睛仍旧闭着,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嗓音干涩而嘶哑,“……管叔。”
“我闻到他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