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过钱后,陈卫东又要了两个麻袋,把两百双丝袜全部倒到了麻袋里。
纸箱太四四方方了,坐车不好拿,麻袋扛著就能走。
扛著装满丝袜的麻袋,陈卫东和姚军出了大商店门。
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半了。
姚军问道:“东哥,咱现在是?”
陈卫东想了想:“直接去火车站买票吧。”
虽然说对自己的记忆很自信,但是西山省那边的情况还不清楚呢,早点过去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二十多分钟后,两人到了县火车站,售票大厅里人並不多。
售票窗口,一个戴蓝布帽,穿著工作装的中年男人正在低头算帐,见他们过来,头也没抬:“买哪的票?”
陈卫东把麻袋往地上一放,喘著粗气问道:“去西山省铁城,最近的火车是啥时候的?”
男人抬眼扫了扫他们,又低头翻了翻桌上的时刻表:“去西山的咱这边一个礼拜只有两趟车,昨天中午刚走,下一趟得等三天以后了。”
“三天?”
姚军一下子急了,嗓门拔高:“这么久,没別的车了吗?”
“你急什么?”
男人把笔往桌上一撂,语气不耐烦:“这条线就这两趟车,要走就等,不走拉倒。”
陈卫东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麻袋口。
三天时间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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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省的玻璃丝热潮就那么十几天,晚去一天,就有可能多一分变故。
更关键的是,自己买完丝袜以后现在身上就剩六十多块钱了,要是砸手里,那可就真没辙了。
“东哥,这咋办?”
姚军凑过来,嘴里吐著白气:“咱总不能在这真等三天吧?”
陈卫东盯著售票窗口的时刻表,脑子里飞快转著。
既然火车走不了,那就选其他路线。
刚才从大商店过来的时候,汽车站门口好像停著去延州的大巴,延州跟西山省交界,实在不行多转几趟车。
“走,去汽车站!”
陈卫东扛起麻袋:“姚军,我记著你表哥以前是不是就是坐大巴去的西山?”
姚军愣了愣,隨即点头:“是,我听他说过,得先坐到延州市,再转去临川县,最后换车到铁城,差不多两天就能到,就是熬得人屁股疼。”
“熬就熬,总比在这乾等三天强。”
姚军见状也不再多说,扛起麻袋就跟著走。
两人刚出火车站,没走多远就听见身后传来个脆生生的声音。
“陈卫东?”
陈卫东回头,看见个身材高挑的姑娘站在火车站门口,穿著浅灰色的袄,披著齐肩短髮,皮肤很白,手里拎著个布挎包,看著有点眼熟。
陈卫东仔细想了想,模糊的记忆里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李秋月,自己的初中同学,上的也是同一所中专,不过不是一个系的,印象里好像毕业后分到了供销社上班。
再后来由於自己进去了两年,出来后跟大部分人都失联了,就再没听过啥消息了。
“李秋月?你咋在这?”
李秋月快步走过来,目光先落在他身上,又扫了眼两人扛著的麻袋,白皙的脸颊微微发红,也不知是冻得还是怎么。
“我来给我姐送钥匙,刚在站里面看见背影就感觉像是你,你们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