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军在旁边看著陈卫东坦然自若的跟一个个女人交流，慢慢的也不那么彆扭了。
虽然还是不太会说话，但递袜子收钱的动作明显利索了不少。
时间过得很快，太阳逐渐西斜，起了风后气温也开始明显降低。
陈卫东搓了搓冻红的手，又大声吆喝了两句：“最后半小时啊！要的赶紧！”
赵婧已经收拾完了摊位，坐在小马扎上休息，顺手递过来两个热乎的烤红薯：“刚买的，你们垫垫肚子，天太冷了。”
陈卫东接过，笑著道：“今天多亏你帮忙了，不然我们俩还得手忙脚乱。”
“客气啥。”
赵婧咬了口红薯，说道“你们这丝袜卖得好，也能帮我引不少客人呢，刚才有好几个买袜子的都在我这儿买了发卡。”
一直到七点多，纺织厂得女工们差不多都走光了，陈卫东才停下。
他把剩下的袜子往麻袋里收，姚军蹲在旁边数，数完抬头满脸惊讶：“东哥，咱卖了九十多双？”
“嗯，九十三双。”
陈卫东记得很清楚。
这时，赵婧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笑著恭喜道：“你们这第一天就卖这么多，明天肯定更火，女人们都爱聊这个，今晚回去一说，明天来的人肯定更多。”
“借你吉言了。”
陈卫东笑了笑，“天也不早了，那我们就先撤了，明天再过来。”
“好，明天见。”
见赵婧走了，两人也扛起麻袋离开了，在附近转悠了好半天，找了家小旅馆。
双人间一晚上要五块钱，陈卫东一通砍价砍到四块。
房间环境很差，就俩单人床，中间生了个小火炉，只能说勉强不冷。
不过出门在外也没那么挑，能住就行。
简单收拾了下，姚军赶紧掏出钱就往床上倒。
一沓十块的大团结，还有不少一块、五毛的零钱，散在床单上一大堆。
他蹲在床边，开始数：“一张、两张。。。。。。一百、两百。。。。。。”
数完他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都有点抖：“东哥，咱今天卖了一千多！”
“嗯。”
陈卫东坐在床沿，拿出烟点了一根：“咱成本一块一双，卖十二，九十三双挣1023，减去早上印海报的五块、打车的六块，咱俩中午吃饭两块，算下来应该净赚1010。”
姚军啪地拍了下大腿，激动得站起来：“我的天！东哥你也太牛了，说这玩意儿能挣钱还真能挣！我在家种地，一年到头顶多攒四五百块钱，当初我还担心卖不出去呢，没想到这一天就卖这么多钱！”
说著姚军又蹲下去数钱，笑得嘴都合不拢，仿佛怎么都数不够。
“这也是赶巧了。”
陈卫东吸了口烟笑道，“要是晚来几天，这边的供销社调了货，就赚不了这么多了。”
姚军把钱叠好，眼里满是佩服：“东哥我就说你脑子好使，这下欠田老魁的那钱肯定能还上了。”
“这批丝袜肯定还不够。”
陈卫东说道：“剩下的这些估计明天就能全部卖完，我们得儘快再回去搞一批，这玩意儿市场变化一天一个样，拖得越久赚得越少。”
姚军想了下：“那明天早上先去趟火车站吧，把最近一趟回去的票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