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寄挪过去一些,这样就不怕被人听去了,看来真的是有大事。
“还记得简姨的红袖招去献舞的宁王么?”
“记得啊,他的封地离边关不远嘛。”
“细作说,他此时不在封地,王府里的是个替身。而且,林子钦这回吃了败仗,这背后有他的手笔。皇上正想动他,结果发现人已经溜之大吉了,但是找到了他募私兵的证据。宁王与安王在为皇子时关系极好。他当皇子时因为触怒先帝被远远的贬谪,反倒保全了他。他或许真没卷入当初安王的事,或者是安王把事情都担了下来。安王得不到皇位,也不想皇上坐稳龙椅。”
“那宁王,他要勾结东t?昌作乱?他害死上万士兵就为了制造一个动乱的局势?”
上万儿郎啊,那也是春闺梦里人呢。
如今全都埋骨他乡,就因为宁王争权夺势的野心。
“早该鸩杀或者暗杀了他,这种祸害!”
“谈何容易!从明面上说,他之前恶迹不彰;从私底下说,他的近身防卫不会比皇上弱。如今倒是只要抓到他离开封地的明证,就可以明正典刑了。只是,他突然离开,绝不只是逃逸这么简单。而且,今年夏天大部分地区都是风不调、雨不顺。边关在打仗,国库没银子。我就怕到时候天灾再加人祸,形成大乱。所以,你们在城外最好。要是我没叫你,你也别进城了。”
“那你一个人……”
“我在东昌都能活着回来,放心吧。”
这怎么能放心,又是天灾又是人祸的。
当夜,沈寄辗转反侧,魏楹伸手拍拍她的背。
“别想了,你不是还屯了够吃三年五载的粮食么。温泉庄子范围扩大了,还有不少农田,家禽什么的也不少。关上门好好看守门户,一定可以安全度过。”
“我才不是担心我们一家子有没有吃的呢。这世道一乱,贵人们倒还好,贫苦百姓就惨了。可是这种时候,也没有力量去帮助人。”
如果要大肆施粥,万一引来逃荒的流民,她屯的粮食还不够那成千上万人塞牙缝的。
回头没得吃的,还不知会干出什么事来。
灾民,一定条件下也会变成暴民的。
这件事她承担不起,不敢做善事开仓放粮。
魏楹笑了一声,“是我把魏夫人想低了,慈心会如今可是赫赫有名啊。只是,树大招风,你也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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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那我能不能……”通知交好的人家。
“不能,如果引起恐慌,局势只能更乱。如今官仓也在尽力储粮。还有那些经历过不少事的世家,肯定不会一点都察觉不到。”
“那穷人怎么办?”
“只能尽力从大局出发。”
如果现在就告诉人要乱了,立时物价哄抬、囤积居奇、□□,什么都会提前闹出来,民众会更难。
如果给朝廷一些平稳过渡的时日,倒还能把这种局面缓和些。
此时若告诉容家、阮家,他们就是搅乱市场的人。
商人渔利,不可避免。
次日,沈寄到窅然楼和宝月斋去,说准备买一栋大宅子,让把现银、银票都给她送到庄子上。
然后又到慈心会去,说她要大肆整修温泉庄子,让招募下层民众里懂手艺、能干活的人过去。
这也是惯常有的事。
有时候不是自家要做什么,沈寄也会运用她的社会关系拉到一些工程项目,以工代赈。
还说,要招募大量的人做军衣、军被,让那些愿意做活的大姑娘、小媳妇到温泉庄子去。
她只能尽可能的多保全一些人,又不露痕迹。
如此,吃饭的人多了,现有的粮食能撑的日子就大为缩短。
但既然人多了,她大肆购粮,应该也不会太引人注目。
办完了事,她让老赵头转道去芙叶府上。
既然很久都不进京了,她去看看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