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是，你和这个人待在一起感到舒服，后来你开始觉得快乐；然后，你们会尝试着相互了解，也许不同步，又许是有意或无心；后来，你们会或多或少地参与到对方的生活中，而后，当你回过神来，才发现这个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你的过去，你的现在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是共同选择的结果。
就像牟嘉树本人一样，他连扮演男朋友这个角色也完美得无可挑剔。
他总是仔细周到地为她，为他们考虑或打算那些李潇潇从没想到，或只是大致想过的一些问题，为她权衡利弊，分析抉择，他们的日常、约会，事无巨细，几乎全不用李潇潇操心。他甚至为她想到了毕业后的最佳发展方向，他会坦言自己对今后的设想，但李潇潇丝毫不怀疑他的这些设想，以后都会一一变成现实，只要是他可控的部分。
李潇潇有时听得发愣，“学长，这些事情现在就要考虑吗？”
“潇潇，我从两年前就想过我们的现在。”他拉过李潇潇的手，贴在脸颊，又在她手背吻过，“就像梦想成真。”
“学长……”
就像他说的，这真像一场梦，她是怎么和牟嘉树成为现在的关系的？
她是个大多时候都稀里糊涂跟着本能和感觉走的人，而他是那个会全盘考虑条分缕析，更多时候依靠理智去做决定的人。对李潇潇的感情，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因为冲动而做出一些决定的情况吧……
这让李潇潇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觉得自己不够好。对她来说，他依然是那个完美无缺的圆，如果说世界上绝大多数人的生命中都缺失着什么，会苦苦挣扎，寻寻觅觅，来全整自己的人生。可他属于那极少的一部分人——他们在一定社会环境中，什么都不缺，不管是物质还是精神，他们完整而独立地存在于这个世上，总是能成功到达想去的地方，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没有什么能给他的。
“潇潇，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图你什么。”李潇潇向他说起自己的感受时，他这样道。
牟嘉树可以给她她所期待的一切，可是她却没有这个本事。因为他好像什么都不缺了。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都不缺？”
“学长，不开玩笑，我是个俗人，从世俗角度讲，我跟你在一起，属于高攀。我一直觉得在我认识的人中，如果不是柳伶学姐，那你单身是最完美的。”
“李潇潇，我谢谢你的祝福。”
他和他是迥然不同的两类人。
他总是被朋友和家人围绕，而他却总是形单影只；他可以向需要的人伸出援手，而他，是那个需要有人拉一把的人……
只是李潇潇，你为什么还在想这些问题？
虽然学长明令禁止她再想这些有的没的，虽然他反复重申，只要和她在一起，就很开心，不需要她为他做什么，可越是这样，这越成为她的心魔。
所以当他提议元旦假期一起出去旅游时，李潇潇自告奋勇，要承担起订机票酒店路线的工作。
“潇潇……”牟嘉树无奈地盯着她，和刚被她夺过去的手机。
“我来。我可以，相信我，OK？”
“好好好，你来你来。”
她满意一笑，将手机还给他，拿出本子。
“学长，你照你的想法说，不用考虑我。”
“？”他不解。
她笑笑，不多解释，开始说正事。
“学长想去哪儿？山？海？”
“海。”
“北方南方？”
“你介不介意冷？”
“唔……”李潇潇摇摇头，“都说了，不用考虑我，照你的想法说。”
“北方。”
“OK。”
“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