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面前的琴键上，以及李潇潇的方向。
你是我的藏身之所。
只是这首曲子听起来颇有些伤感……
“他比在法国那次看起来状态好多了。”牟嘉树突然说。
李潇潇一听有些莫名，但她十分清醒，自然知道他说的在法国那次是哪次。
“法国？”她看着牟嘉树，“学长你见过他？在法国？”
牟嘉树见李潇潇这样惊讶，不禁有些自嘲地笑着，“看来他和你的朋友们，嘴都很严呢。他们都没告诉你吗？”那时候我是多么拒绝你从我这里知道这件事，没想到最后说出来的，竟然还是我，真是命运弄人。
“什么？”李潇潇依然不解。
“河边咖啡馆……你打翻了咖啡杯。”
“这个我知道。”
“那‘两只猫’。”他抿了抿嘴唇，“就是他。”
“学长……”
“抱歉，一直没跟你说。本来想即使你得知，也不会是从我口中……”
李潇潇忆起来，她再次看向凌宇的方向，他迎着她的目光，对她微笑。
陶晋元当时的异样和小飞制止他的模样——突然就有了合理的解释。只是她从来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凌宇，你那时候在做什么？你到底在想什么？
牟嘉树将那杯水放在她面前时，金煜正朝这边走来，“嘉树，车到楼下了。”他对李潇潇笑着点点头，“今天辛苦了。”
“不会。”潇潇微笑回应，看着他又走开。
“好了，我要去赶飞机了。”牟嘉树叹口气，站起身，还是那个完美、好看的笑容，张开双臂，“可以吗？”
李潇潇从高凳上下来，和牟嘉树抱了抱。
“学长。”李潇潇也恍然明白了当初牟嘉树对凌宇的在意究竟是从何而起了，“当初的事情……真的不是因为他，我只是生病了。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留误会。”
“嗯，不用担心这个……但是也谢谢你亲口告诉我。”他微弯着腰，凑近李潇潇耳边道，“他弹错两个音，就在刚才，我们拥抱的时候。”轻声笑着。
李潇潇看向凌宇，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边。
“再见，潇潇。保重。”
“学长一切顺利。替我向Sophie问好。”
“好，谢谢。常联系。”
“常联系。”李潇潇，这次终于可以跟牟嘉树笑着道别。
一曲终了。
牟嘉树前脚刚离开，凌宇便一阵风似地过来了。
“他为什么抱你？”眼睛却看着李潇潇面前的那杯白水。
“凌宇，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你去过巴黎？”李潇潇看着他。
他低下头，喝了一口服务员重新给他送来的酒，没有回答。李潇潇耐心等着他。
“我不确定那时候你还想见到我……”
李潇潇心中感觉被什么兀地一拽，疼了一下。隔着面前的小方桌，她伸手轻轻捧起凌宇的脸颊，让他正对着自己，也让他离自己更近，吻在他的双唇，她流连、她倾诉，她问那个心中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
这个吻久得似要填补她独自一人这些年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