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颂年忽然伸手抱住了他。
带着浓郁的香气和热意,梁训尧屏息片刻,正要推开,梁颂年已经松了手。
吹干头发,梁训尧把他抱到床上。
睡衣当然也是不能自己穿的。
梁颂年看着梁训尧抬动他的腿,为他穿上内裤。
十几年的亲密相处,使得他对自己的身体反应十分坦然,毫不知羞。梁训尧不看他还不乐意,按住自己的内裤边,问:“很难看吗?”
他很白,皮肤光滑,体毛不多。
“吸引不到你,至少,不会让你感到恶心吧?”
梁训尧忍了他一晚上,终于失去耐心,无奈地问:“你的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什么?”
而后拉起被子盖住了他。
梁颂年扒拉开被子,忽然问:“哥哥,等我老了,你还会这样照顾我吗?”
梁训尧失笑:“等你老了,我还能动吗?”
“能的,”梁颂年抱住他的手臂,像小时候一样,用额头蹭了蹭他的颈窝,认真又孩子气地说:“你会活得比我久,一直照顾我,直到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天。”
他经常说这样的话,要死在梁训尧前面,他不能独自面对梁训尧离开后的世界。
按理说,为免关系再度越界,梁训尧不该许诺任何有关“一直”“永远”的话,但他还是摸了摸梁颂年的发顶,说:“会陪着你的。”
“今晚还和我一起睡吧。”梁颂年仰头央求。
也许是氛围太过温柔,梁训尧没有严词拒绝,只说:“你先睡,我还有工作。”
梁颂年闷闷不乐地躺下去。
梁训尧去外间接了个工作电话,回来时,梁颂年已经昏昏欲睡。
可能是洗完澡太舒服,梁颂年今晚没坚持到哥哥哄睡就直接睡着了,因此没有发现,今晚梁训尧的沐浴时间比平常久了几分钟。
。
翌日。
梁颂年照例在琼姨牌砂锅粥的清香弥漫中醒来。
恍惚间还以为回到了明苑。
其实以他的伤势,压根不需要住院,换作体格强点的人早就下地走路了,可梁训尧希望趁此机会,把他的三餐作息调整回来,就借医生的口,要他再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这正好遂了梁颂年的意,心里狂喜,嘴上却不情不愿说行吧。
他知道梁训尧在给他递台阶。
白天,他就在病房里办公。
荀章来看望他,很快又要走,说是李璨心情不好,想多陪陪她。
梁颂年这两天卧倒温柔乡,差点忘了正事,听到李璨的名字才想起来问:“槟月号的案子到什么进度了?”
“周五开庭,邱圣霆远程线上参与。”
看来被打得不轻。
梁颂年光是想想那画面,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脸色挺红润,”荀章看他,“我发现你一和你哥在一起就容光焕发,比平时更好看。”
梁颂年朝他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