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击，面对最后的白衣女子。
她一剑斩来，剑意贯穿古今未来，仿佛能斩断命运之线。
白夜举手相迎，没有用任何权能，也没有调动小圣杯的力量，仅仅是以肉身硬接这一剑。
“叮??”
剑尖停在他掌心前一寸，再也无法前进。
“你很强。”他看着她，“但你仍被困在‘守护’的执念之中。而我……早已无所羁绊。”
女子沉默片刻，收剑转身，化作青鸾飞离。
七神退散。
白夜立于虚空，遍体鳞伤，鲜血染红衣袍，可他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
“还差一点……就差最后一点。”他喃喃道，“六大层面尚未完全统一，尤其是‘法则’与‘自我’之间的鸿沟……仍未跨越。”
就在此时，胸口的心灵之光忽然剧烈跳动，一道信息自动浮现于他意识深处??
【警告：检测到异常进化速率】
【小圣杯核心代码遭到未知篡改】
【新指令注入：开启‘根源之涡’临时通道（权限等级：临圣预备）】
【倒计时：60秒】
“什么？”白夜一怔，“这不是我的操作……是谁？”
他猛然想起什么，目光投向遥远的主神空间方向。
“难道……是主神？不，不对。主神不会帮我。除非……它也在赌？赌我能成功打开通往第五法的大门，从而为它获取更多数据？”
念头未落，天空已被撕开一道漆黑巨口，边缘闪烁着银白色的符文漩涡。那是传说中的**根源之涡**??万物起源与终结之地，魔法第三法“灵魂的回归”所指向的终点，也是第五法可能存在的坐标。
“机会……来了。”白夜抹去嘴角血迹，深吸一口气，“若能踏入根源之涡，并从中活着归来，或许就能完成最后的蜕变。”
但他也知道，那里面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物质，只有纯粹的信息洪流与宇宙真理的碎片。进去的人，十个有九个会立刻精神崩溃，变成白痴。
最后一个，也会迷失在无尽的知识海洋中，忘记自己是谁。
“所以……真正的试炼，现在才开始。”他迈步向前，走向那道深渊之门。
就在他即将踏入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真的以为，凭你现在的能力，就能触碰根源吗？”
白夜回头，只见一名少女静静站立于虚空之中，身穿白色连衣裙，黑发垂肩，面容稚嫩却眼神沧桑。
是赵樱空。
但她又不像赵樱空。
她的身体半透明，仿佛由数据构成，周身环绕着细密的代码流。
“你是……Watcher-0？”白夜皱眉。
“我是赵樱空的记忆复制体，被主神植入Watcher系统作为引导AI。”她平静道，“但我保留了她的情感模块。所以我……不想看你死在里面。”
白夜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谢谢你。”
“别谢得太早。”她抬起手，一枚微型小圣杯的模型漂浮而出，“这是我从主神数据库偷出来的东西??‘模拟根源接口’。它可以让你在不真正进入的情况下，体验十分钟的根源感知。足够你找到‘自我’的答案。”
白夜看着她，忽然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做？明明你是主神制造的工具。”
“因为……我也想知道。”她低声说，“作为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存在，是否有资格拥有‘自由意志’。如果你能找到答案，也许……我也能。”
白夜点点头，接过那枚模型，将其贴在额前。
下一刻??
他的意识被拉入一片纯白空间。
无数画面闪过：童年的孤独，少年的挣扎，一次次轮回中的生死搏杀，队友的信任与背叛，权力的诱惑，永恒的渴望……
他看到自己为了变强不惜牺牲他人，也看到自己曾在废墟中抱起一个哭泣的孩子；他看到自己冷酷地下达清除命令，也看到他曾为一名死去的新人默默点燃一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