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自语,眼神之中满是震撼。
在他的身边。
一名桂军军官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对着电话嘶吼:“冲!给老子冲!”
“炮弹都给你们铺好路了!再拿不下来,老子枪毙你们!”
漫山遍野的桂军士兵,如同开闸的洪流。
呐喊着冲向了那座早已经被他们视为探囊取物的信阳城。
这是他们近几年来打得最痛快、亦最扬眉吐气的一仗!
……
第三十九军指挥部。
军长刘和鼎放下了电话,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笑容。
“赢了。”他缓缓说道。
“是啊,赢了。”身旁的参谋长也感慨万千:“这样的胜利当真是来之不易。”
“若没有华北方面的重炮部队。”
“单凭我们自己,就算把这十万弟兄全都填进去,怕是也啃不下这块硬骨头。”
“是啊。”
“一个楚云飞,几支炮兵部队,算是把我们整个桂系打了几十年都打不明白的仗,给打明白了,或许我们这些老家伙真的有些跟不上时代了,以前咱们讨论的是步炮协同作战,和日本人打仗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装甲协同作战。
这次的鄂北作战,更是让咱们深刻的体会到空军部队的重要性。
那航弹的威力一枚下去,足以顶的上他们冲锋数个小时。
刘和鼎的声音里,有钦佩,有感慨,但更多的,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落。
他们这一代的军人,实际上已经有些跟不上时代了!
信阳成功光复。
日军第三师团残部大半被歼灭。
在支援部队野勾支队的拼死掩护下,突围部队从信阳城南撕开了一道突破口。
仓惶南逃。
曾经不可一世的“幸”师团,如今,早已经建制不全,甚至保不齐番号都要被取消掉。
……
当第一面青天白日旗,在信阳残破的县政府大楼上,重新升起之时。
桂军第七军某团团长秦国梁,正带着他的部队,小心翼翼地,走在这片如同鬼蜮般的废墟之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烧焦羽毛般的恶臭。
街道两旁,倒塌的房屋还在冒着青烟。
突然,一阵微弱的、如同猫叫般的哭声,从一处断墙后传来。
秦国梁停下脚步,挥手示意部队警戒。
他亲自走上前,搬开几块烧黑的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