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辞舟拿着两本卷宗进来,往陆主簿的位置上瞧了眼,“陆主簿不在吧?”
江砚白笑起来,“不在,你怎么送个案卷,还和做贼似的。”
“当然要小心!不是说好偷偷查吗?”黎辞舟确定四下无人才敢将东西交给他。
江砚白接过来,“你这书封上又没写东西,反倒是你的举动啊,欲盖弥彰惹人怀疑。”
“这不是心虚嘛。”黎辞舟老实道,又问起杜侍郎的事情,“失踪案怎么样了,全城搜寻了这么久,还是没头绪?”
“没有。”
“你说也是巧啊,你去找过杜侍郎没几日后,他人就失踪了,不会和当年的案子真有点关系吧?但你也没问出点什么东西呀。”
杜侍郎是筑河堤案的参与者,当年他还不是工部侍郎,只是工部的一个水部郎中。可以说是几个亲历者里唯一未被牵连到还不升反降的人了,这样的人,江砚白定是要上门问一问的。
只是杜侍郎没有说出什么隐情来,说得都是些明面上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而且也不像黎辞舟所说过了几日杜侍郎便不见了,隔了半个月还是有的,是以他不认为杜侍郎失踪与河堤案有关。
江砚白手上动作一顿,如果让聂星那个疯子知道的话,掳走杜侍郎也不是没可能……
假使是聂星干的,杜侍郎性命倒是无虞,但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一时之间,江砚白也说不清是希望是聂星干的,还是不是。
“砚白,砚白,你想什么呢?”
黎辞舟的呼唤又将他的思绪收拢回来,“你说什么?”
黎辞舟在江砚白出神之际已经从公事聊到了私事,“我问沈掌柜过几日就要开分店了,你准备送什么开张礼?”
江砚白才回神,黎辞舟这么一问,他才想起来还有这事。
“你不会忘了吧?”
“……”
黎辞舟啧啧两声,“真是一点也不上心。”
江砚白看他一眼,“你倒是上心。接着回去找案卷吧。”
黎辞舟微笑,“我自有夫人替我上心。”
江砚白:“……”这是变相炫耀吗?
晚间回府,葛涵双也问起了此事。
“你预备了什么,到时候一并送过去。”
江砚白对着嫂嫂自然不能露怯,见葛涵双抱着手炉,想起了沈鱼那冰冷的手脚,“嫂嫂替我预备几个手炉吧,我记得库里还有个紫铜南瓜手炉,上头刻了喜上眉梢,拿去做开张礼正好。”
葛涵双笑了,江砚白还是比自家丈夫强一点的。
66。焦糖布丁烧布置雅间发现地窖……
开张前三日,沈鱼莫名的有些紧张,也许是因为花的是别人的银子,还是有些忐忑。
天空乌压压的,雨水如珠帘般的往下直坠,明明是午间时分,却像日暮四合时阴沉。
天公在释放它的心情,沈鱼本来就烦躁的心情也愈发沉重。
索性一头扎进厨房,别人吃到甜的心情会好,她是做甜品心情会变好。
正好金鸣坊后院的面包窑也竣工了,沈鱼打算着烤点东西试试新窑。
之前幸存于沈鱼手下的常二养的那几只鸡开始生鸡蛋了,几乎每日都能捡个六七个。
几日下来攒一盆子的鸡蛋,沈鱼拿着鸡蛋,有了主意。
阿蓉与阿芝一看沈鱼在把蛋黄和蛋清分开就觉得手疼,上次搅蛋液的手酸还历历在目,这手腕啊,又得酸上好几日。
店中只有雯儿和新来的几个孩子还没有领教过这搅拌蛋清的威力,兴冲冲地想要帮沈鱼的忙。
小石头虎子蹲在灶台边,两人手里各捧了个大碗另一只手拿着竹筅飞快地搅拌着。
“这样要到何时啊?”
“不知道,沈姐姐说早着呢。”
“你别停啊,停了就不好了!”